苏青妤不顾身上被初一划伤的地方,不做防守,只一味地进攻,一时间竟让重伤未愈的拓跋欢难以招架。
最后,苏青妤完全暴露出自己的软肋,不管不顾地让拓跋欢的长剑刺穿她的肩膀,拼尽全力朝着拓跋欢正在冒血的胸口打了一掌。
两两被对方的内力震开数十步远后,拓跋欢猛地吐出了两口鲜血。
她死死地盯着苏青妤,认定眼前的女子已经黔驴技穷了,才会连同归于尽这种办法都用上了。
“真是个疯子!”
“不过,我就喜欢看着你发疯却又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!”
“苏青妤,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!你别急啊!”
说完这话,拓跋欢便不再逗留,直接飞身离开了。
拓跋欢一离开,苏青妤便捂着肩膀处的伤口,再也忍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来。
她用十五拄着地面,任由墨发肆意飞扬在脸颊边,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。
迷迷糊糊的,似乎是看到了陆云乘飞奔而来的身影。
苏青妤扯起嘴角笑了笑。
真好啊。
她马上就能杀了拓跋欢这个祸害了。
马上就能为华家报仇了。
马上就能告慰奶奶的在天之灵了......
纤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了,剑柄从她手中滑落,整个人缓缓地仰面倒了下去。
却在彻底闭上眼睛之前,听见了陆云乘近乎撕心裂肺的声音。
“青妤!”
彻底进入黑暗前,她很想告诉陆云乘:
我没死,我也不会死,只是太累了,想稍微睡一会儿,仅此而已......
看到苏青妤几乎浑身是血地被陆云乘抱回来,公主府里的人全都吓坏了。
还是绿柳最为镇定,在让沈怀德进去后,只让明月进去打下手,将其他人都赶到院子外面等着。
采薇和苏长庚来回走着,不时就往里面张望着,神色间全是不安和担心。
秦姨娘和苏青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,眼神之中的担忧越发浓烈了。
思来想去的,秦姨娘实在是忍无可忍了。
如今,她只要一闭上眼睛,就是苏青妤浑身是血、气息微弱的样子,心底深处的某种害怕将她的胆子壮大了不少。
“旁人家的姑娘,在她这个年纪,哪一个不是被家里人疼着宠着的?”
“怎么到了我的青妤身上,不是要上刀山就是要下火海的!你们朝廷是都没有人了吗?非要让我的青妤去受这种罪?!”
秦姨娘的声音不小,同在院外的陆云乘和赶来的司马翊自然都听见了。
两人垂下眼眸,甚至于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是啊,朝廷中养了那么多的人,却找不出一个能去对付拓跋欢的。这种真相,真的让人十分无力。
可他们却无法和秦姨娘解释,敌人再强大,朝廷再无能,也不会真的厚着脸皮可着苏青妤一个人去嚯嚯的。
实在是拓跋欢的身份特殊,手段诡异。能和她一战的,大概也就只有太后的亲传弟子苏青妤,能与之一战了。
“怎么?为什么都不说话了?”
“我的青妤为了大夏几次差点就连性命都保不住了,你们竟然连解释的话都没有吗?”
她何尝不知,自己的话多少有点无理取闹了。
这短短一年的时间以来,她和苏青妤虽然没有像寻常母女那般相处,可早就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了。
眼下,看到苏青妤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,她真的害怕狠了。
她无法想象,苏青妤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......
一旁的七娘也着急,但也知道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。
她轻轻地扶着秦姨娘,让她在一旁坐下先休息,还为她递上了手帕,让她擦拭眼泪。
“秦夫人,我跟在姑娘身边也有段日子了。您的问题,我兴许可以给您解释。”
是苏青妤在乎的人,也对苏青妤视如己出。
七娘这声‘夫人’的尊称,喊得没有任何的犹豫。
“姑娘她......”
七娘才刚刚准备开口解释,没想到秦姨娘就痛哭着将她的手摁住了。
“我明白......”
“其实我都明白......”
“青妤这孩子身上的责任实在太过重大了,她也才不过十八岁的年纪,却......”
后面的话,秦姨娘实在是说不出口了。
能说出口的,只有断断续续的那句“我实在是心疼啊”,还有极力在压制的哭声。
在场的人,无一不动容。
也无一不对苏青妤感到心疼。
这一次的计划,拂月楼里的人和司马翊都知道。
知道苏青妤为了尽快找到炸药的藏匿地点,以自身作为诱饵,在拓跋欢的身上施加了一种能够追踪行迹的药物。
那奋力的一掌,正是要将药物打进拓跋欢的伤口中。
眼下,就等着拓跋欢放松警惕后,就可以顺藤摸瓜地让她亲自‘带着’他们找到炸药的藏匿地点。
可是谁也没有想到,景帝竟然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