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围观百姓的惊呼声,陆云乘的面色更加冷了。
可百姓却不知他此刻几乎想杀人的情绪,都带着欢喜的神情靠了过来。
“昭宁公主!真的是您啊!”
“谢天谢地,昭宁公主真的回来了!”
“我就说,好人有好报的吧!公主吉人自有天相,老天爷自是会保佑她的!”
......
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,都在表达着自己对苏青妤的在意和爱戴。
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神情淡淡地接受了所有人的好意,更是对‘昭宁公主’这个称呼没有做任何的解释,陆云乘冷笑出声。
他不急不缓地从马背上拔出长剑,而后毫不心软地指着若玉的喉咙处。
“你是自己解释,还是本王先杀了你之后,再由本王来解释?”
这样的变故,是百姓们全然没有想到的。
不是说凌王殿下待昭宁公主如珠如宝吗?
不是说凌王殿下为了挽回昭宁公主的心,就差没有入赘到公主府了吗?
那眼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?
百姓们虽然不懂什么武功心法,但也能看出马背上的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,的确是一种想要杀人的气息。
凌王殿下,想杀了昭宁公主?
这怎么成?
于是乎,百姓们纷纷开始为眼前的‘昭宁公主’求起情来。
“殿下!昭宁公主年纪轻轻,就算是有错处,也请殿下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啊!”
“是啊!昭宁公主她才为咱们大夏除了祸害,咱们可不能伤了她的心啊!”
“殿下,您看公主都哭了,您要不就先把剑放下?”
“王爷,昭宁公主是咱们大夏的功臣啊,您可万万不能冲动行事!”
......
非是他们对苏青妤当真已经爱戴到了愿意和皇权对抗的地步,而是他们知道,眼前这个年少的王爷,是个好人。
是个愿意在国家危难之际,放下自身的委屈挺身而出、就连先帝驾崩和先太后薨逝,都没有能来得及回来的少年将军。
所以百姓们笃定他们就算是再多说上几句,也不会被他迁怒的。
可这个向来温润的少年将军,如今却将长剑对准了昔日最心仪的女子。
这两人之间究竟是有什么仇什么怨,值得这样拔剑相向的?
若玉咬唇不语,俨然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。
陆云乘沉着脸,又将长剑递进了一分。
就算他全然没有任何的动作,但是对于毫无内力在身上的若玉来说,已然能感受到剑气了。
剑气带来的割裂剧痛吓得若玉忽然闭上了眼睛,连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。
“我说!”
“我自己解释!”
她生怕自己若是再晚开口一步,陆云乘就真的会将手里的剑刺穿她的喉咙。
她是来享受荣华富贵的,不是来找死的!
可无论如何,她都想不明白,明明她和苏青妤都顶着一模一样的面容了,为何陆云乘就是不能接受她呢?
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娘亲说过,眼泪就是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。只是世间的人,总有不同,总有那么几个事例外。
难道,陆云乘就是那个例外吗?
“还磨蹭什么?找死吗?”
身后的流云一把拽住了想要提剑上前的明月,心知明月忍受不了旁人这般毁坏自家姑娘的形象,也知道自家主子急着想要去西楚找人,这才抢先开了口。
“你若是再不说,那便不要说了。”
若玉闻言把心一横,索性就直接跪在了陆云乘的马前。
看来,此番前程需要拿命来博了。
可是她明白,这世道就是这样子的:撑死胆大的,饿死胆小的。
“王爷!妾身也不明白,您为什么要对着一个假冒妾身的女子念念不忘?”
“妾身才是您真正的妻子,妾身从未和你和离过!和你和离的,是那个假冒妾身的女子!”
彼时,被称作假冒之人是苏青妤,正优哉游哉地躺在西楚王室后宫中休息。
她身上的伤早在路上,就被西楚王室派过去的巫医治了个七七八八了,所以到西楚后,她便直接将自己当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,干脆躺着什么也不干,也不反抗挣扎。
西楚王上来来回回地在苏青妤面前走了好几圈了,越是看眼前的女子,就越是怒气十足。
“昭宁公主,孤劝你还是识相一些,早日将信写好送到你们大夏国皇帝的手上,你也好少受些罪!”
苏青妤噗嗤一笑,向征性地将自己的双手抬了起来,又故意晃了晃。
“王上,你瞧瞧我这双手。”
“本就被你们西楚的长公主拓跋欢刺伤了肩膀,又被你那些愚蠢的下属绑了这么多天,眼下我这双手没有因此废掉,那都是本公主运气好。”
“现在别说是写信了,本公主连吃饭都费劲!”
拓跋雄死死地盯着苏青妤,恨不得能上前把这女子生生分尸了,却又碍于西楚眼下的局势,只能先把人留着再说。
苏青妤在大夏国的重要性,他很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