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着郑老头带着郑保家离开的江川,面上带了几分疑惑,多少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从前他可没少找郑老头耍欠。
他整天也没个正经营生,在这个时代,没有朋友,没有家人,再加上因着他是个孤儿的缘故。
院子里的大人看不起他,年纪小一点的,则是被父母教导着,要离他这种人远着点,以免学坏了。
因此江川没事的时候,就只能去树下河边溜达,找一群老爷子玩了。
说玩也不算那么准确,顶多算是他玩老爷子们,他们年纪大了,总归是不会跟自己这个孩子计较的。
后院的许大茂跟刘海中两个人趴在窗户上,看着江川家门口的光景,原先还以为,郑老头领着儿子过来,是来收拾江川的。
刘海中皱起眉头,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,这郑老头是怎么琢磨的,难得有了这么好的机会,怎么就没好好收拾收拾江川?
难道是这小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叫郑老头都跟着这么忌讳?
向来拜高踩低的刘海中,开始在脑海里细细思索,江川进来四合院的这两年,自己有没有什么得罪过他的地方。
思来想去,没想起来自己得罪过他的地方,反倒是想起了不少,从前他在自己这里占过的便宜。
郑保家跟着自家老爹回家的路上,左思右想也没闹明白,自家老爹怎么就这么偏心江川,要不是他确定自家老爹这个年纪,指定再生不出一个儿子来了。
简直都要开始怀疑自己跟江川的关系了。
“爸,就算这次你不是被江川气的,可他从前也没少气你啊,你这么帮着他干什么?一个破孤儿,有什么可担……”
“嘭”
郑保家话都没说完,就被郑老头一巴掌拍到了后脑勺后,老爷子背着手双手,转身怒气腾腾地看向郑保家。
“孤儿?以后再叫我听见你说这种话,别怪老子拿棍子抽你。”
郑老头余气未消,可也不想在外头多说什么,左顾右盼,见附近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,快步朝着家中走去。
直到回了家,他一把将门关上,看见即将坐下来的郑保家,猛地一拍桌子:“你还有脸坐呢!”
“你都是当爹的人了,怎么还一点不懂事?”
“你知道他江川是什么人?就张嘴叫他孤儿?要不是他爷爷跟他老子,现在有没有你都还是两说呢!”
“再叫我知道你欺负那个小子,你看我不打死你的!”
郑老头说完这一通话,转身就回了屋子,郑保家满脸呆怔,回忆着老爷子刚刚的话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江川他爹跟他爷爷是什么人?
是什么人也没用啊?不都是死人罢了?
真要那么有本事,怎么可能叫他一个孩子住在四合院里两年都不管,更别提连个工作都没给他安排上了。
“爸,爸,你别生气啊!那你也不提前说,我怎么知道,今天你混到过去,不是因为江川那个混蛋啊!”
郑保家追到屋子里还想再问什么,被他妈推了推肩膀,从屋子里推了出来。
老太太朝着郑保家使了个眼色,又摇摇头,示意他别再多问了。
等母子二人走到厅里,她才小声道:“你爸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?好胜的很,跟江川没什么关系,今儿跟老王头下棋,又输了,这才气急攻心。”
郑保家瞪大了眼睛,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,怎么也没想到,居然是因为下棋输了,才昏过去被王叔送了回来。
四合院门口,贾张氏想着刚刚包子铺的张老头,跟去吃饭的人闲聊说的话,忍不住眼里闪过一抹贪婪。
她鬼鬼祟祟地迈进四合院,瞧见前院跟中院都没有人在,这才快步走回自家。
“淮茹,淮茹!”秦淮茹正在屋子里给棒梗缝他穿破洞的裤子,听见婆婆的招呼声,连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。
贾张氏一边拉过秦淮茹的胳膊,同时快速将身后的门紧紧关严实了,眼瞧着孩子们都没在家,她这才一脸兴奋地冲着秦淮茹开口说道:“淮茹,江川那个臭小子不对劲!”
秦淮茹手里还拿着针跟裤子,听见贾张氏这话,顿时松了口气,重新坐回凳子上,继续着手里的针线活。
“妈,你怎么又说起他来了?一个小孩,能有什么不对劲的?”
秦淮茹一边回着话,捏着绣花针的右手,便朝着头皮上挠了两下,继续低下头去缝着手里的裤子。
“棒梗这个孩子可真是,皮实得很,这膝盖我前两天刚给他缝好了,这才几天又坏了。”
贾张氏见秦淮茹丝毫没明白自己的意思,又气又急,一把打她的胳膊上:“你这个蠢货!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!”
“我刚刚路过老张头的包子铺,听他跟他媳妇说,今儿江川过去吃包子了,听说掏出来一张大黑十!”
秦淮茹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,手里的绣花针也停了下来,她瞪大了双眼看向自家婆婆,满脸不可置信。
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来:“张老头看错了吧?江川那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多钱啊?怎么可能掏出张大黑十来。”
贾张氏瞪她一眼:“怎么来的就不知道了,不过这个死孩子,我早先就觉得他不简单,没有工作,也没有个手艺,寻常孩子早就该饿死了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