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脸上带着几分同情,深知这种情况下,为人父母的,多半心里都是接受不了的。
他轻叹一声:“许同志,你儿子的这个情况,我这边给出的建议,也是最好可以接受截肢手术。”
“他的脚伤得太重了,神经已经彻底坏死,留着只会向上腐蚀,倒不如直接截肢,还能保全一双腿。”
“要是未来科技进步了的话,说不定也会做一双假脚。”
医生说着看向许武德,见他一直没开口,再次轻声劝道:“作为家长心里是一定不好受的,所以我也只是给个建议,具体的话,你们可以回去再商量一下。”
许武德此刻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,他儿子从前好好的,哪怕不能生,可到底四肢健全。
现在竟然双脚废了,双脚都废了,那跟废人还有什么区别?
他快步朝着病房方向走去,刚走到门口,便听见了里头闹哄哄的声音。
“江川!江川我杀了你!我跟你拼了,江川!你他妈的。”
许武德连忙加快脚步,走到病房门口,就见里头三个公安同志将许大茂死死按在床上,嘴里还说着:“许同志,你冷静一下你先冷静下来。”
许大茂这会儿哪里冷静的下来,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脚废了,自己以后再也走不了路了。
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都是江川!
如果不是江川,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。
公安同志手忙脚乱按住许大茂,转头就见许武德回来了,连忙朝他招呼:“许武德,你过来先安抚一下你儿子。”
说实话,许大茂的年纪到底不大,好好一人,如今双脚尽废,即便是公安同志,也觉得心里替他难受的很。
“大,大茂啊。”许武德一开口,声音就带了几分哽咽,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好。
“爸,爸,大夫怎么说?”许大茂连忙开口询问,就见他爹一双眼睛通红。
他浑身的力气忽然就松懈了下去。
想要去江川家里找证据,想要很多钱,想要攀上李新民这棵大树,都是为了过上好日子。
可如今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,还要好日子有什么用?
甚至他不能生,他连叫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的指望都没有了。
许大茂失魂落魄盯着屋顶,想了半晌,忽然反应过来,又撑住床猛地坐起身急急看向公安同志。
“我要报警,同志!是江川,是江川故意害我!这都是他故意的。”
见他终于开始说正事,一名公安同志拿出自己的笔录本坐到病床边的凳子上看向他。
“许大茂同志,你慢慢说,江川是怎么害你的?”
许大茂一怔快速反应过来:“他在家里故意放大号的老鼠夹,要不是他故意的放老鼠夹,我也不会变成残废,你们快去抓他啊!”
病房内的人齐齐一愣,还是做笔录的人反应最快,看向他快速问道:“你是怎么进入江川同志家里的?”
“我,我开门进去的。”
记录同志笔下不停:“你的意思是,江川同志不在家,你自己想法子进去的,然后踩中了老鼠夹是吗?”
许大茂满脑子都是拖着江川一块下水,根本顾不得公安同志说了什么,他一个劲自说自话。
“都是江川,他偷偷藏了钱,他犯罪了,他包庇娄振华,他还私下藏了很多钱,我的脚,他故意放老鼠夹,把我害成了残疾!”
许大茂越说越激动,虽然语序没有逻辑,但是做笔录的同志已经听懂了。
等到许大茂再次昏倒过去后,几个公安对视了一眼,两人架住许武德,就朝着病房外走去。
这事没得跑,江川有全校老师当证人,可以证明他一天都在学校里。
家里无人,许大茂却闯了进去,不但盗窃了东西还自己踩中了老鼠夹,这事告到哪里去,也扯不到江川的身上。
毕竟,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了不能在自己家里放老鼠夹不是?
“许武德同志,你儿子涉嫌入室盗窃,你得先跟我们回一趟四合院你的家中,查找一下赃物。”
四合院后院,许武德家中,两个公安同志很快在他家里发现了一个硕大的包裹。
对视一眼,不用询问便知道,这怕就是脏物了。
当着许武德面,他们打开包裹,翻找过后,便愣在了原地。
许武德原本双眼中的期望,随着包裹变空后,当即怔在了原地。
公安同志也有些发懵,毕竟按照许大茂的口供来看,这里头应当是满满登登的钱才对。
可现在……
铺了满地的,只有各种女士的衣服,以及崭新的被褥跟床单被套。
这怎么看,也跟钱挂不上什么钩。
你只能说,娄家生活过得不错,这些床上用品全是没有补丁的,而且一看就是新买的。
“咳咳……”有一个公安面色有些尴尬开口:“许武德同志,这就是许大茂同志从江川同志家里盗窃来的东西吧?”
许武德这会儿一张脸早就已经变得煞白。
儿子白忙活了这么一趟不说,如今变成了残疾,却什么证据都没找到,没有一分钱,却丢了半条命。
他捂着自己的脸,忽然蹲下身子开始嚎啕大哭。
两个公安同志等他哭了一会儿,才叹口气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