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,他们不过是一群有钱的富商,无权无势,皇上想动他们,都不用亲自出面算计什么,交给下面人就做了。
盛景玉不一样,皇上本来就想动他,不差这一件两件事。
“你既然担心他们,就和他们见面聊聊,总是这样招摇,迟早会被人盯上的。”盛景玉说。
苏文鸢连连摆手说:“不会的,之前弄出的动静大,是为了开业,不得不说这么做是有用的,看这几家铺子,没几天的功夫,就在京城中有了名气。”
那些在京城中开了很多年的铺子,都不如他们生意火热。
他们拿出来的新鲜东西,翻遍整个京城都找不到,在这一点上,就无可替代。
苏文鸢想着,等庆祝的这一波过去,他们就会好好做生意。
皇上还不知道宫外这么热闹,此时他正在皇后的承明宫躲着。
既然病了,总要有人侍疾,皇上没心情见其他妃嫔,就来皇后这了,安静些。
但他也没想到,是这么个安静法。
皇后除了开始见到他时,笑着说了两句话外,后面就再没说过话。
甚至都没搭理他,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看书。
只是这书,长久不翻一页,真的在看吗?
最后是皇上忍不住了,问说:“皇后在想什么?”
“……”皇后依旧沉默,侧头看向他,面带忧虑之色。
皇上这才注意到,几日不见,皇后消瘦许多,脸颊有些许的凹陷,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。
“皇后是想子焱了?”皇上一脸关切的走过去,轻声询问。
不过他问得却是一件毫不相关的事,皇后也没提盛子焱,皇上怎么就说到这了?
既然皇上说了,皇后赶紧抓住机会,眼中噙满泪水,哽咽道:“北地异常寒冷,子焱看着身体健壮,实际上受不得冻,每年冬日都要细细照料才行,也不知道……”
皇上不想听了,打断说:“等过几日,朕会下旨,让子焱回来。”
必须回来,光是一个盛子溪,根本就斗不过盛景玉。
皇后的情绪刚提上来,还没开始发挥呢,就被皇上的回答给惊到了。
早知道这么痛快,她就早点说了,不至于让盛子焱在北地待那么久。
“等子焱回来,臣妾一定多加管教,断不会再让他犯错,惹皇上生气!”皇后这次的承诺,是发自内心的。
皇上淡淡说道:“皇后的管教,朕实在是不放心。”
皇后一愣,心想皇上怎么一阵一阵的,刚刚答应的那么痛快,眼下难不成是想反悔?
只见皇后眼中的欣喜,逐渐被惶恐所替代,皇上顿感舒适。
还是有人把他当皇上的,要都是像前朝大臣那般,他可就要离气死不远了。
皇上沉默了半晌,皇后心中打鼓,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。
最近这些日子,她做过的亏心事实在是多,皇上的反应稍有不对,她就开始紧张害怕。
今天皇上又这么的反复无常,令人不安。
皇上就一直看着她,像在金殿上,盛景玉看他一样。
“皇上……是臣妾不好,没有教导好子焱,皇上要是还气着,等他回来,骂他一顿或是打他……”
皇上压压手,示意她不要急。
“朕对子焱,还是挺满意的,但宸王今早做了什么,你知道吗?”
皇后一听,不是盛子焱的事,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。
早说是盛景玉,她就跟着一起训斥了。
皇上如今躲在承明宫,就是被盛景玉给气的,皇后早就已经打听清楚。
她一开始想的,也是这件事,想的连书都看不下去。
盛景玉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,偏偏朝中还有人支持他,再这样下去,可就真没盛子溪什么事了。
不知道盛子焱回来后,有没有和他争的机会。
皇后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想了个遍,愣是想不到一点,可以赢过盛景玉的地方。
一想到这,皇后忍不住抱怨说:“皇上当初偏宠宸王,其余皇子在他身边,皆成了陪衬,要说是臣妾没能好好教导,还不如说是皇上的偏爱,纵得他无法无天。”
皇上不认这个说法,无奈说道:“子焱子溪若是能替朕分忧,朕也不会偏宠宸王。”
他们不中用啊,朝中那些老臣,又因为先皇的缘故,对盛景玉青睐有加。
皇上若是不对盛景玉好一点,这些老臣都不答应。
“那现在呢?子溪也为皇上做了不少事,皇上为什么还纵着宸王呢?”皇后隐隐期待着皇上的回答。
她就差直接开口问皇上,盛景玉都已经当众驳斥了他,他怎么还不杀了盛景玉?
就算杀不了,也总有别的方法,让他远离京城吧。
皇上没回答,想了想说:“你差人去传个话,让子溪过来一趟,朕想问问他近来上朝,有什么感悟没有。”
皇上不想把自己的难处全都讲给皇后听,实在是不光彩。
也怕讲完皇后不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