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婆子慌乱的擦了擦眼泪说:“皇上,名册上我们几位老奴,只有一两的月钱,府里厨子是五两,小丫鬟们也有二两的,但我们不挑,也不在乎,只要能好好伺候王爷就行。”
这下显得更加忠心了,银子都不在乎,只想给盛景玉做饭。
这一本名册在皇上手里,来回翻看又合上。
皇后怜悯说道:“皇上,这一群婆子在府里伺候多年,月钱一次都没有涨,还能尽心尽力的伺候,可见忠心。”
“她们不过是想报答玉妃妹妹的恩情,有什么理由不成全她们呢?况且都是府里的老人了,景玉的一应吃喝,她们都习惯了。”
皇上想到死去的玉妃,不禁叹了口气。
打消了要处置她们的想法,还对苏文鸢有了点意见。
府里用了这么多年的老人,她少给涨点月钱,能不服她吗?
还是年轻,行事不够聪明。
“既然是玉妃留下的,你们若是走了,她也不安心,宸王妃,王府人也不多,用不着两个厨房,你要是喜欢那些厨子,就并到一处,但月钱要统一。”
皇上把名册递回来,也给这场官司做了个判决。
几个婆子同时松了口气,高婆子许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,迫不及待的看向苏文鸢,洋洋得意。
皇后也开心了,想在宸王府当家做主,她还嫩了点。
盛景玉也以为苏文鸢没办法了,刚要说话,却见苏文鸢平静的站了起来。
她走到皇上身边接过名册,又递上一个账本,账本还是打开的。
“父皇想用她们,儿臣没意见,但还请父皇看完这本账,再做决定。”
皇上随手接过来,打算敷衍的翻看几页,这事就算了。
手下人贪污,不算什么稀奇事,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,何必较真。
苏文鸢也看出了皇上的态度,补充说:“这些年她们是没涨月钱,可贪污的银子,不是一笔小数目。”
皇上兴致缺缺的翻看,还没看完,几份证词又呈了上来。
“昨日她们几个挨了打,今早儿臣就调查清楚了,动手的是府里全体下人,除了厨房那些人。她们在府里这些年,克扣大家的月钱。”
“还欺上瞒下的克扣吃食,府里这些人,想要吃些好的,就得想办法贿赂她们!一个个心中有恨,才对他们动手的。”
这一上午,苏文鸢也没干等着。
找了几个做事麻利的,把她们这些年做的恶事,全都问了出来。
“她们宁可不要月钱也不想走,父皇觉得是为了报恩吗?”苏文鸢质问。
皇上看账本没什么反应,但看着一张张证词,多了些火气。
几个嬷嬷,竟然能在府里作恶多年?
高婆子不用提醒,直接反驳说:“污蔑!都是污蔑!皇上可不能信啊,王妃看我们不顺眼,拿了几份假的证词,就想污蔑我们。”
其余几人跟着咬死不承认,这件事要是做实了,她们说什么都没用了。
皇上看着证词一脸为难,现在各说各话,想要查,得费点功夫。
不过是府里下人的事,这么大张旗鼓的,他这个皇上也太闲了。
至于账本,皇上只是扫了一眼,就放下了。
皇上态度这般,苏文鸢也着急,证实证词不难,找两个人去宸王府就行。
可这一来一回的,皇上总不能就在这等着吧。
皇后也看出了场面僵持,便提出个想法说:“既然这事有异议,那就查清楚再说,皇上先回去休息吧,交给臣妾。”
苏文鸢脸色难看,要是交给皇后查,这事就稀里糊涂的遮掩过去了。
日后高婆子等人行为收敛,她寻不到错处,就没法撵了!
皇上也生出了退意,刚想顺势离开,就听到一直没说话的盛景玉,长叹一口气。
皇上都要忘了他了,他进来以后就替苏文鸢说了一句话,再就什么都没说。
“景玉,你看这事要怎么办?王妃说的这些,几个婆子不认,说是王妃污蔑。”
盛景玉苦笑道:“儿臣第一反应也是不信,她们都是母妃派来的人,儿臣自然信任她们,可父皇正在看得东西,都是儿臣亲耳听到的,府中下人皆能作证。”
盛景玉出面作证,皇后依然觉得证据不足。
“或许是府里人惧怕你,王妃怎么问,他们就怎么顺着说了!”皇后又给苏文鸢扣上一顶帽子,说她威逼诱供。
皇上陷入沉思,盛景玉目光一闪,接着幽幽说道:“那不是还有账本吗?这么多年的旧账,王妃查了多日。”
“多亏了王妃,儿臣这才知道,府里下人欺负儿臣眼盲,便肆无忌惮,左右儿臣看不到,她们便想怎么瞒,就怎么瞒。”
眼盲二字一出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盛景玉挺忌讳这件事的,很少提起。
皇上听到后顿时心疼起来,火气蹭蹭的往外窜。
本来被放下的账本,被他重新拿在手里。
其他人都能贪,唯独宸王府的人不行,就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