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当时想的是,反正这东西只是摆着,又不用,换就换了,可我拿到手才发现,假的和真的差了点颜色,程嬷嬷催得紧,我就先送进去了。”
“送的时候,太医又查一遍,我吓坏了,怕事情露馅,可正查着呢,程嬷嬷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,这是皇后送的,又不用,只是摆着,洗一遍回来竟然还要查!”
就这样,太医匆匆看了一眼,就让她摆进去了。
但颜色不一样,高婆子还是慌,觉得迟早会被发现,这时还有一位婆子,闲聊时说到了皇后送的药盏,她说这药盏神奇,被药泡过会颜色会变深。
苏文鸢打断她说:“你和董婆子洗的,李婆子拿了假的替换,这又出现一位婆子,提醒你可以用药泡,加深颜色?”
高婆子重重的点了下头说:“事情就是这么巧,每天负责喂药的,是我和董婆子,药送进来后,我就把药碗里的汤药倒进假药盏里,一点点喂王爷喝完。”
“当时太医还得检查剩下的汤药底,所以我们每次倒的时候,都会在药碗里留一点,让他检查用。”
苏文鸢听懂了,恍然道:“王爷喝得是假药盏里的,太医查得是碗里的。”
高婆子拍着大腿说:“就是这样!不到三天,药盏颜色就一样了,第四天,这一整套药盏,就被送回了宫里。”
整件事神不知鬼不觉,若是假药盏上涂了毒,的确发现不了。
苏文鸢又问:“可这和皇后有什么关系?她只是送了套正常的药盏,中间的事都是你们做的,又不是她吩咐的。”
高婆子苦笑说:“可是这里的所有消息,都和程嬷嬷有关!这事过去好几年了,我都没怀疑过什么,直到有一天,我和董婆子喝酒。”
“酒后她怪我,说我当年不小心,弄裂药盏,害得她差点死了,我解释说,我的动作很小心,那药盏不可能是我弄裂的。”
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多年,俩人吵了两句就都不提了。
可高婆子突然觉得这事有问题,就去找了李婆子。
她想方设法的打探消息,得知那日她路过,是因为程嬷嬷饿了,想吃点心,所以她才撞见她们洗药盏。
还有用来调包的假的,是她买给儿子的,她知道外面有卖这个的,也是因为程嬷嬷。
就连药盏要用药泡出颜色,也是程嬷嬷和宫女闲聊时,被另一位婆子听到的。
这四个婆子,都被程嬷嬷算计了。
高婆子虽然怀疑,但也不敢说,盛景玉瞎了那么多年,要真查出来下毒,她们还能活吗?
“那你现在怎么又想说了?污蔑皇后是死罪!”苏文鸢脸色难看,后背发凉。
这事太多巧合了,要是查起来,根本不可能查到皇后身上。
药盏是高董弄坏调包,有毒药盏是李婆子买来的,用汤药浸泡是另一位婆子无意中听来的。
重点是有毒药盏几经转手,中间能做手脚的人太多了,没有证据。
高婆子哭道:“我们刚关进来时,看到了程嬷嬷,她是来看其他犯人的,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的事,突然觉得她要杀我们!那眼神……”
话没说完,高婆子突然捂住了胸口。
“不敢和王爷说,他把皇后当成亲娘……我就算说了,他也不会……信我……”高婆子瞪着眼睛,竟然直接断了气。
苏文鸢大惊,后退两步刚要喊人,月秀就和孟奇一起冲了进来。
“王妃,几个婆子死了……”月秀瞧见了面目狰狞的高婆子,被吓的惊慌失措。
苏文鸢脸色阴沉的说:“是,在我眼前死的,查查吧。”
高婆子猜得没错,应该是灭口。
孟奇连忙问说:“高婆子和王妃说什么了?”
他后知后觉,才发现自己不应该守在外面,应该听听的。
“没什么。”苏文鸢冷着脸走了出去。
高婆子都不敢说,她怎么说啊?而且证人都死了,证据这么多年过去,也都没了,这事查不出来。
回府的路上,苏文鸢心烦意乱。
原来在这里,可以有这么多精密的办法害人。
说好的如同亲生呢?苏文鸢在脑中回忆剧情,重点想盛景玉和皇后那一段。
书里皇后只是对苏文鸢不好,对盛景玉还是很好的。
盛景玉对皇后也好,有几次太子算计皇后,被盛景玉知道了,盛景玉果断报复回去,导致二人水火不容。
现在想想,盛景玉是被皇后利用了。
回到府里,苏文鸢借口说累了,关上门没让人打扰。
前两日她刚给自己想好了退路,反正目前没什么危险,她可以安心做一段时间的宸王妃,等报复完丞相府众人,再想其他。
是偷跑还是要一封休书都行,反正有几年的时间谋划。
可是现在,事情不太一样了,皇后害盛景玉眼盲,盛景玉还待她如同亲娘?
这种事越想越憋屈!
孟奇回府后想和盛景玉汇报,可盛景玉入宫去陪皇后用膳了。
急得孟奇直接守在宫门口,终于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