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余轻竹是安乐侯独女,却要嫁给这么一个男人,苏文鸢就觉得很难受。
若是苏文鸢,她必然是希望和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瓜葛,可余轻竹和她不同。
这个时代,休妻是耻辱,和离也好不到哪去,况且余轻竹已死,即便苏原写和离书,世人也不会认。
站在余轻竹的角度,可能最好的结果,就是让她做回正室。
这件事她得想想办法,必须让苏原改回来,也得把王氏撵走。
从祠堂出来,月秀告诉她苏原可能要亲自来宸王府一趟。
听下人的意思是这样,他非要见到苏文鸢不可。
话音刚落,这人就到了。
苏文鸢皱眉问说:“他是飞过来的吧?”
这速度也太快了。
那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苏文鸢转身又回到了祠堂。
苏原还没进府就急得直跳脚,苏文鸢怎么什么事都敢查?
安乐侯叛国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,她怎么就天真至此,妄图想要翻案呢?
苏原战战兢兢的做了十几年的丞相,每次听到和启空国有关的事情,都会心中一颤,生怕牵扯到安乐侯,再牵连到他。
如今苏文鸢却把这件事推到了台面上。
事情是盛景玉做得没错,可这背后到底是谁想查,大家心里都很清楚。
下人把苏原引进府里,带着他往后院走。
走了没几步,苏原反应过来有些不对。
“这是通往后院的路,我在前厅等着就好了。”苏原停下脚步。
旁人家的后院他能进,宸王府的后院,他不太敢进。
以前有一个盛景玉就够吓人的了,现在苏文鸢动不动就骂人,激动的时候还动手,这府里还都是她的人。
苏原光是想想,就觉得一阵胆颤。
下人回道:“这是王妃要求的,请丞相前往后院,王妃正等着呢。”
苏原没说话,犹豫纠结了一阵,后来还是跟着走了。
远远的看到祠堂,苏原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。
下人退出了院子,苏文鸢在里面说:“进来吧,这里没别人。”
苏原听到她的声音,怒气上涌,快步走了进去。
一看到牌位,不光火气消了,气势都弱了,本能后退两步。
苏文鸢讥笑道:“光是看到牌位都被吓得不成样子,你这个丞相怎么做的?”
在苏文鸢看来,苏原绝对是名不副实。
就算当初有安乐侯的帮忙,成了丞相,如今这么多年过去,皇上就没质疑过他的能力吗?
苏原深吸一口气,调整好心情说:“怎么做丞相,不用你教。”
“那怎么做人,你知道吗?”苏文鸢拿了三根香,递给苏原。
苏原不想接,于情于理都不合适。
“不愿意就算了,送客。”苏文鸢也不强求。
苏原事还没说呢,怎么可能走?
香上过了,他的心思也藏不住了,急切地问说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这里是宸王府,你把她的牌位摆在这,合适吗?”
苏文鸢不在意的说:“王爷都不介意,你哪来的毛病?”
“行,这事暂且不论,那你非要翻以前的账干什么?今天你没在早朝上,你没看到皇上的脸色,皇上不喜欢有人提起这件事!”苏原极力压制着怒气。
苏文鸢还是那样的无所谓,笑说:“早朝结束后,我在皇后宫中见到了他,说句实话,你现在的反应,可比皇上要大多了,你怕我查啊?”
苏原光是听她说话都觉得头疼,而且和她沟通不明白。
苏文鸢是真不懂还是装的?她这个软硬不吃的态度,让苏原无言以对。
“那日你回丞相府,本就是为了册子来的,想找到当年府里的下人了解情况?你能回丞相府找人,说明你也知道当初安乐侯府的下人,是什么结局。”
苏文鸢点点头,表示他猜得没错。
苏原再次压低声音说:“即便是叛国,也不会牵连府中所有下人。”
苏文鸢惊讶的看着他,这人也不傻啊。
“惹怒了皇上,就算你没有罪,也能治你于死地,当年安乐侯都没有你这般不知死活!”苏原咬牙切齿的,其实他什么都知道。
苏文鸢追问说:“照你这么说,叛国是假的?”
“我没说!我现在说得是你,安乐侯必然是有错的,事情已经过去了,他是什么罪,不用你来查,但你要是再这般,离死不远了,你该收敛的。”苏原转身离开。
苏文鸢看着余轻竹的牌位,嘲讽道:“他说事情都过去了?”
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化为枯骨,连个牌位都没有,他说过去了?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盛景玉没有再提要调查当年的事。
皇上明确拒绝,提也没用,得再想想办法。
百姓们对此事存疑,但他们也只是看看热闹,没几天就被和怡公主回京的事情吸引。
盛元合找过万贵妃几次,想让她和皇上求情,最起码,放过陆婉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