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她说的,盛景玉像是要死,都能直接埋了。
就算是个瞎子,也能看出来苏文鸢是在睁眼说瞎话。
胡公公为难的询问盛景玉:“王爷的身体当真这么严重?”
盛景玉眨巴眨巴眼睛,猛地开始咳嗽,声音接连不断,把胡公公给吓坏了,怕他在自己眼前过去。
“诶呦诶呦……这……”胡公公慌乱的疯狂后退。
这俩人和碰瓷一样,不能赖上他吧。
苏文鸢一摊手,那模样像是在说,看,我说得没错吧,就是去不了,身体太差。
胡公公不得已又说道:“那王爷的身体什么时候会好,奴才回去和皇上说一声,看看能不能换个时间。”
他既然能这么说,说明这事是皇上默许的。
实在不行,就让盛景玉自己挑时间。
这个宴会可不是白开的,是想让朝臣和使臣面对面聊一聊,别再揪着这件事不放。
世子在他们自己人的保护下挨了打,他们也不嫌丢人,还在那四处传扬。
皇上担心朝中大臣们,没办法解决这件事。
才想着把盛景玉也叫去,成功的可能性大一点。
那日二人生了嫌隙,本想让皇后帮忙说和,但盛景玉称病,也没给皇后说话的机会,就只能皇上自己派人过来。
时间都打算让盛景玉自己挑了,可见皇上的决心。
若是以往,盛景玉也就妥协了,不愿意因为这种小事,和皇上撕破脸。
现在有苏文鸢在,他想妥协,苏文鸢还不愿意呢。
“胡公公,你这话说得,未免把王爷看得太高了,王爷何德何能?竟然能改宴会的时间?”苏文鸢把手搭在了盛景玉的腿上。
她不是有意贬低盛景玉的,这话是说给外人听的。
盛景玉心里知道,不会在意这种细节。
胡公公恭维道:“宸王殿下是安川国如今唯一的王爷,身份自然是高,这次的宴会也只有王爷去,皇上才安心,王爷的身体若是能支撑住,还是去吧。”
“支撑不住。”苏文鸢的回答果断干脆,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。
先前他们还想着把盛景玉推出去背锅,现在要让盛景玉帮忙,总要拿出点好处吧。
盛景玉拍了拍她的手,示意她收敛一点,也不能太过分。
时间再往前倒一年,盛景玉都不敢由着她闹,怕惹恼了皇上,如今反正要装不下去了,狂点就狂点吧。
美好的表象,已经维持了那么多年,早就该崩塌的。
胡公公见苏文鸢一点面子都不给,不禁拉下了脸。
苏文鸢笑说:“公公不必恼怒,我又不是冲你,你今天不过是传话,话带到了,再把我的话带回去就好了,该请您喝得茶,肯定是少不了的。”
月秀上前送上一张银票,面值不小,胡公公瞬间喜笑颜开。
苏文鸢说得在理,他不过是个传话的,话来回带到就行,何必因此生气。
“王爷也是这个意思吗?”胡公公多问了一句,方便同皇上解释。
盛景玉点头说:“本王身体不适,近日全靠王妃照顾,凡事不想费心,都是王妃说了算。”
“那奴才就回去复命了!”胡公公带着答案离开。
人还没走远,苏文鸢眼珠一转,突然追了出去,拦住胡公公的马车以后,又给他塞了不少银票。
胡公公拿着银票,笑得嘴都要合不拢了。
虽然苏文鸢之前说了那么多不客气的话,但她又不是针对自己,看在钱的份上,胡公公可以原谅她。
“王妃也太客气了,奴才不过是奉命行事,言语间有说错的地方,还请王妃多担待些。”胡公公满脸堆笑,态度都好了。
现在都在说宸王妃有钱,看样子是真的,大额银票说送就送了。
苏文鸢摆手说道:“公公说得话,句句都在理。”
胡公公左右看看,趁着附近没人,把苏文鸢拉到了马车后面,压低声音说:“既然王妃觉得奴才说得话在理,那奴才就多说几句。”
“劳烦公公指点。”苏文鸢很客气,拿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。
她大概能猜到胡公公要说什么,她追出来,可不是为了听这些的,而是有事要和他商量。
胡公公抬手指了指上面,好言劝说:“奴才知道王妃不愿受委屈,但总要分人啊,有些人,是得罪不起的。”
“王爷也是这般性子,近两年不也在收敛吗?尤其是娶了您以后,这脾气好的……”胡公公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跑偏了,也说多了。
苏文鸢浅笑道:“总不能因为王爷现在的脾气好,就任人欺负吧?公公的心意我懂。”
胡公公跟着笑说:“懂就好,奴才回话时,也会多多注意的,但这场宴会,总是要去的。”
皇上不可能让盛景玉把这件事给躲过去。
苏文鸢眼神闪了闪,意味深长的说:“我知道,所以麻烦公公在回话的时候,多提提一个人……”
胡公公看向苏文鸢的眼神,逐渐转变为欣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