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那些大臣要脸,总是端着,非要和袁后等人讲理。
说不了几句话,就会被袁后给绕进去。
苏文鸢不一样,有理才讲理,没理就不讲了,又或者,讲出一点自己的歪理。
“要什么交代?你们来了那么多守卫,连个驿馆都守不住,幸好是在京城,贼人有所收敛,这才只是挨了顿打!”
“万一是在路上遇险,你们守卫就这点本事,伤到了和怡公主,我们还要追究呢!这么丢人的事,不知道瞒着点,还大张旗鼓的宣扬?”
苏文鸢翻了个白眼,自己拉了个椅子坐下了。
皇上也没说什么,看看人家这嘴长的,当初安川国战败和亲的时候要是有她,估计就不用派和怡公主过去了。
说不定还能让启空国派公主过来!
苏原怎么就不行?苏文鸢肯定是随了她娘……
皇上的思绪越飘越远,想到余轻竹,才猛地惊醒。
一旁和怡公主讥讽道:“没想到宸王妃如此在意我的安危?”
俩人一直水火不容,现在遇到了麻烦,倒是把和怡公主拉了出来,大做文章。
皇上不悦的扫了她一眼,她不帮忙就算了,怎么还添乱?
和怡公主感觉到了皇上不高兴,但并未理会,皇上的心情如何,她早就不在意了。
袁后指责说:“明明是京城混乱,才导致世子遇袭,和我国守卫有什么关系?”
苏文鸢捂嘴轻笑,眼里显出几分不屑,追问说:“你是在逗我吗?守卫负责世子和公主的安全,你说和他们有什么关系?他们是来玩的吗?”
“我十分理解几位大人此时的焦灼,金世子在你们的保护下挨打,你们不好交代,但不能因为这个,就乱甩锅吧,守卫有问题,你们承认吗?”
她问完以后,这些人集体沉默。
怎么又是他们有问题?不管什么事,只要经过苏文鸢的嘴里说一遍,就和安川国没关系了?
袁后怒道:“不承认,安川国京城的治安有问题,这个你承认吗?”
他当然不能承认,刚刚的事情,因为是金世子先动手的,苏文鸢就把她和盛景玉打人的事情,摘得干干净净。
眼下他要是再承认守卫有问题,就真的一点好处都讨不到了。
他都不承认的事,苏文鸢更不可能承认了。
“谁告诉你有问题的?”苏文鸢反问。
“京城府衙那里,有京城每一桩案子的卷宗和数量统计,你要是不服气,拿出你们启空国的案宗过来,看看谁有问题?”
“实在不行,还有刑部的案卷记录,只要你敢比,我们就敢给你看,从启空国来的,好意思说我们这有问题?”
盛景玉补充说:“不说京城中百姓的情况,单说富商和朝中大臣,他们仗势欺人的又有多少?要说乱,周遭这些附属小国,都不如启空国乱。”
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,远的不说,就说金口河的父母吧。
仗着是复国功臣,本就粗鄙不堪,得势以后更加狂妄。
启空国皇帝除了等他们死以外,也拿他们没办法,说乱,真的就属启空国最乱。
袁后脸臊得通红,确实不该说人家。
他刚来安川国的时候,还认真研究过京城晚上的宵禁,还有士兵巡逻安排,就是想学一些,带回启空国。
殿内这些人听到这里,不由得心生骄傲,腰杆都挺直了,跟着附和夸赞了几句。
皇上更是飘了,走到苏文鸢身前,直视着一群使臣。
嘴角压都压不住,得意洋洋,生怕使臣们不知道如此盛世都是他的功劳。
苏文鸢撇了撇嘴,往盛景玉身边靠近,低声说道:“这时候都跑出来了,刚刚屁都不放一个。”
明明是顺风局,却被他们打得如此艰难。
袁后到底有多难缠,苏文鸢还没见识到,可能,是被她比下去了。
“父皇开心了,想要赏赐吗?”盛景玉同样开心。
在这场辩论里,苏文鸢的作用比他要大得多。
让他来说,可能说得不会有这么好。
苏文鸢把声音压得更低,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更近,问说:“想要,会给吗?”
“看你要什么了。”
皇上现在开心,只要苏文鸢要得不是很过分,皇上就都能答应。
可苏文鸢除了真相,什么都不想要。
大家借着京城治安的问题,一个劲的恭维皇上,自夸本国。
他们是高兴了,但使臣脸都要绿了。
苏文鸢及时打断说:“京城有多好,几位大人多住些日子就知道了,或者问问和怡公主,她在安川国长大,肯定知道。”
不能再夸了,他们说得太过,苏文鸢都觉得有些不要脸了。
眼看着皇上都要被夸上天了。
有些事和外人吹一吹还行,自己心里不能一点数都没有吧。
前京城府尹,刚被皇上换下去,他当府尹的时候,出过不少冤假错案,仗着使臣不知道,他们还好意思自夸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