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文鸢帮他回答说:“是这样,父皇,这位丞相不会是您特意在这个时间请回来的吧?我其实可以不要赏赐的!”
苏文鸢看向皇上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,像是皇上过河拆桥,故意找她的麻烦,好吞她的赏赐。
皇上的确很卑鄙,但今天的事,还不至于。
他是真开心,也是真想感谢苏文鸢,是苏文鸢让他在使臣面前扬眉吐气。
左右不过是些小的赏赐,怎么会舍不得?
“胡说什么呢?”皇上心生怒意,“苏原,你闲的吧?当初朕问你宸王妃的情况时,你是千好百好,现在说她不孝?让朕再毁了这桩婚事?”
那时候他是为了配合太子,苏文鸢只是一枚弃子。
大家都在等着盛景玉新婚夜杀妻,为了顺理成章的将这件事放大,苏原肯定要好好夸夸苏文鸢。
顺便表达一下父女情深!当天着火以后,他入宫后的反应就可以说明一切。
那时候苏文鸢还是他心尖上的女儿,这才过了多久,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。
“都是误会,臣当时说得也是实话……”苏原想把这事含糊遮掩过去,不想顶着皇上的怒火生事。
但盛景玉不同意,接着问说:“苏丞相把本王的婚事当成什么了?全都要凭你的心情?你是在戏耍本王,还是戏耍父皇?”
苏文鸢讥笑道:“一起耍呗,闲着也是闲着,他让你娶你就娶,他让你休你就休,这样才能展示出丞相的权威啊。”
皇后倒吸一口凉气,苏文鸢句句都在把苏原往死路上逼啊。
苏原噗通一声跪下,惶恐道:“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,事已至此,有些话不得不说了。”
再不开口说些对自己有利的话,他就得死在这。
“苏文鸢刚刚就在皇宫,打了臣两个耳光!我可是他的父亲,如此品德,竟然还是王妃?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,以后难保不会连累臣的全家啊!”
“臣不得已才忍痛,出此下策,请求王爷休了她,把她送回丞相府,臣保证她此生都不会出现在皇上和王爷面前,臣和夫人,定会好好教导。”
苏原痛心疾首的说着,几度哽咽。
心也是够狠的,休了不算,还得送回丞相府,真回去了,苏文鸢恐怕要死在那。
说得也是真好听,还好好教导。
就他和王氏教导出来的那两个,都不够丢人的。
苏原怕盛景玉和皇上不高兴,还补充说:“若是王爷苦恼婚事,臣还有一女,叫苏林儿……”
“放肆!”盛景玉把手边茶杯扔向苏原。
茶杯正好砸在苏原脸上,茶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淌,茶叶渣子到处都是,把苏原弄得和乞丐一样。
苏文鸢直接笑出了声,心想盛景玉扔得还真准,看不见也能扔这么准。
皇上也想笑,但又觉得不合适,憋得脸都红了,抿紧双唇,生怕泄露出一点笑声。
皇后直接转身,身体一耸一耸的,她也在笑。
苏原敢怒不敢言,心想这杯子要是苏文鸢扔的就好了。
“本王是娶不到王妃吗?需要你来施舍?要是记得没错,苏林儿是外室所生,让她来做王妃?”盛景玉眉毛轻挑,戳着他的痛处。
苏原抬手指着苏文鸢说道:“林儿的母亲是臣的正室夫人,苏文鸢母亲是罪妇,已经被我贬为妾室!”
换句话说,苏文鸢没比苏林儿好到哪去。
苏原不敢直说,但意思表达到了就行。
皇上听到罪妇两个字,笑不出来了,他一直极力避免苏文鸢提到以前的事,可苏原这不是上赶着给苏文鸢说话的机会吗?
果不其然,苏文鸢在他说完话以后马上开口。
“父皇,当初你给母亲定下了什么罪名?又是怎么命令苏原贬妻为妾的?”
皇上开始头疼,还未开始否认,就听皇后说:“皇上当时特意赦免了余氏,也没有下令让苏丞相休妻。”
“是!余氏早就不在安乐侯府居住,她的为人朕也清楚,所以并未给她定罪!”皇上跟着解释。
苏文鸢心生疑惑,她怎么感觉皇后在阴阳怪气?
这事和皇后又没什么关系,应该是她的错觉吧。
“父皇都没有给余夫人定罪,丞相倒是有些迫不及待,还借故折辱她,夫人不堪受辱自杀,紧接着丞相就迎外室入府?这事丞相是不是该给王妃一个交代?”盛景玉逼问。
他事先并没有和苏文鸢商量好,苏原的出现和控诉,整个都是一场意外。
但他知道苏文鸢想做什么,查清真相,为安乐侯一家正名。
报复苏原和王氏,同时也要替余轻竹伸冤诉苦。
眼下就是个机会,现在苏原想走也走不了了。
“安乐侯叛国,余轻竹是他唯一的女儿,就算皇上不怪罪,我也接受不了让罪臣之女做正室!”苏原说得言辞义正,好像是个多正直的人。
苏文鸢幽幽开口问说:“但你能接受欺凌弱小,为非作歹的外室,做你的正室夫人?你要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,换个借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