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些日子得知母亲给宸王妃送去了请柬,我是既惶恐又忐忑,怕王妃不肯不过来,今日王妃肯来,我真是开心。”
二夫人热情的,好像她们以前就认识一样。
苏文鸢笑说:“我一向愿意凑热闹,尤其是喜事,王爷病了多日,身体刚有所好转,也该出来走动走动。”
说完她往二夫人身后看了看,没看到国公夫人。
国公夫人年轻时外出打猎,伤了左腿,行动多有不便。
往日仗着身份托大,不管是谁来府里,都不会出来相迎,顶多是在门口站一站。
今日连个影子都没有,看样子是在屋里稳稳的坐着呢。
二夫人注意到了苏文鸢的目光,赶紧解释说:“母亲让人准备了热茶,就等着王妃进去品尝,王妃快请。”
二夫人是会说话的,和万高义一样,她丝毫没有提及国公夫人的怠慢,而是轻描淡写的带过。
进了内宅,苏文鸢才发现真是别有洞天。
里面坐着的,何止是国公夫人,还有四五个和她年纪相仿的老夫人。
苏文鸢刚进去,就受到了她们目光的审视。
倚老卖老四个字,在她们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。
没有起身行礼,甚至连话都没有一句。
苏文鸢突然觉得,盛景玉的担忧很有道理,此时她真的很想砸场子。
几个年岁大的不说话,苏文鸢也不说话。
二夫人觉得气氛很尴尬,赶紧打圆场说:“母亲,这位就是宸王妃,您平时不爱出门,恐怕没有见过……”
“多嘴。”国公夫人厉声呵斥,让本就尴尬的气氛,又一次陷入冰点。
这个场面,很像是在审判罪人。
苏文鸢依旧没说话,笑眯眯的看着国公夫人。
如果当初安乐侯的死,和万国公有关,那这位国公夫人,一定知道点什么。
众人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,不敢说话。
他们猜测国公夫人对苏文鸢这个态度,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和外孙。
盛元合做了多年的太子,一直安安稳稳的,突然被废,换谁都会心中有怨。
苏文鸢不说话,是想看她如何收场。
她靠得住,在这待到夜里都行,反正她不是主家,时间长了,怠慢的可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,她身后的这些人,都还没落座。
国公夫人是想给苏文鸢一个下马威,不管她是怒是笑,国公夫人都有应对之策。
可她没想到苏文鸢这么沉得住气。
只要苏文鸢接招,她就能靠着年纪反击,给苏文鸢施加道德压力,让错误都变成苏文鸢的。
可是现在,苏文鸢没接招,怎么看都是她故意怠慢。
邀请宸王妃参加周岁宴,却冷着她?不请她入座,也不说话。
这么明显的挑衅,传出去她肯定要挨骂。
国公夫人突然感觉如坐针毡,额头上隐隐见汗。
这事还可以说的再严重点,昨天才刚处置了万贵妃和盛元合,今日她就让宸王妃难堪。
这是对皇上的处置不满吗?
苏文鸢愈发的淡定自若,她什么都没做,没什么好慌的。
其余几人心里没底,频频看向最中间的国公夫人。
最终还是国公夫人败下阵来,率先支撑不住,拿起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,看着有些狼狈。
二夫人撇了撇嘴,压下心中不快,再次开口。
“母亲可是身体不适?苦了王妃在这久等,望王妃海涵。母亲腿有旧疾,隐隐作痛时不爱说话。”
二夫人心中腹诽,觉得国公夫人是在自讨没趣。
但她一向机灵,总不能干看着,让这事无法收场。
这次国公夫人没有骂她,只是微微点了下头,算是认可她的说法,身体不适,并非有意。
苏文鸢越过国公夫人,转圈打量一番问说:“这一屋子的人,都有旧疾吗?都身体不适吗?”
倚老卖老这种事,也不是谁都能干的。
若是好模好样的接待她,她也不愿意摆王妃的架子。
可这些人不知好歹,故意刁难她,那她的态度,自然会不一样。
二夫人欲言又止,实在是没办法开口替这些人一起解释。
坐在国公夫人左侧的一个老夫人,姓尹,三个儿子都是武将,但有两位战死沙场,剩下一位又战功赫赫。
如今她是一品诰命夫人,这屋子里除了国公夫人,就数她身份最高,也是最先开口嘲讽苏文鸢的。
“宸王妃看着年纪不大,架子端得可是真足,我们没什么旧疾,但也都是有诰命在身。”
苏文鸢挑眉说道:“我要是没记错的话,即便是一品诰命夫人,也得向本王妃行礼,你提起诰命是什么意思?父皇为你改了规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