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指着木块上的凹槽说:“你看这里,打磨光滑,颜色也比其他地方深,显然不是破坏时造成的凹痕,应该还有一块凸起的,能严丝合缝的对上。”
说完他就开始翻找,但这些木头,都不一定在哪捡的,想找到严丝合缝的那块,基本不可能。
“找不到的,府里太大,木头太碎,别费劲了。”
男人叹了口气,拿起另一块说:“那你再看看这个,有凸起,有凹槽,这里的长凹槽,应该是做抽屉用的,但是被砍断了。”
苏文鸢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木头,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站了个人。
“这些东西,是被故意破坏成这样的?”苏文鸢问。
男人点头说:“肯定是故意的,可惜了,做工如此精巧,真想认识一下做这东西的人。”
“王妃在和谁说话?”盛景玉牙都要咬碎了,目视前方,暗暗告诉自己不能生气。
苏文鸢还没回答,男人先惊恐的问说:“你是王妃?”
看他显现出了慌乱,苏文鸢不禁想笑,说道:“你初到京城,谁都不认识,就敢乱说话?不怕因此丧命吗?”
“我……就是看这些木头,太激动。”男人气势微弱,指了下那堆东西。
苏文鸢说:“这东西你要多少我有多少,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,你从哪里来,到京城干什么?”
盛景玉阴沉着脸,觉得自己被忽视了。
苏文鸢不光没回答他的问题,还不理他,只盯着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。
男人名叫年怀终,家里有几间铺子,做得都是手艺活儿。
母亲绣工好,是当地有名的绣娘,父亲则是铁匠,还有叔叔伯伯,是做木匠的。
反正家里祖辈就是干这些的,留下的手艺也多。
他小时候就喜欢研究这些,尤其是一些精巧的机关和武器。
像是弓弩一类的,他也会做。
这次来京城,主要是想找高人拜师学艺。
高人还没找到,就先看到了苏文鸢扔出来的这些东西。
苏文鸢听完以后点点头说:“是这样啊,那你有地方住吗?我给你安排个地方怎么样?”
年怀终紧张的吞了下口水说:“我要是拒绝,会死吗?”
“不一定。”苏文鸢面带笑意的逗他玩。
能从这么一堆破烂东西里,发现问题,可见他的能耐有多大。
苏文鸢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堆东西,他就来了。
让他研究,肯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。
年怀终苦着脸说:“我不认识你,我不是故意过来说你的。”
苏文鸢说:“我知道,我想让你帮我研究一下这些木头,看看能不能……重新组装,或者按照原样制作,我好奇它们没被破坏之前,是什么样子。”
年怀终迟疑犹豫,不想答应,可又舍不下那堆破木头,还有些畏惧苏文鸢的身份。
当然最终的结果,还是答应了。
毕竟苏文鸢已经盯上了他,由不得他拒绝。
苏文鸢让人把东西送去宸王府,连带着年怀终一起送过去。
“你日后就住在宸王府,会有人给你安排好一切。”苏文鸢笑了笑,把人交给叶衫。
年怀终走后,盛景玉不满说道:“他的来历你还不知道,就这样送去宸王府?也不怕出事!”
“不怕。”苏文鸢嗤笑一声,“你说怎么就那么巧?”
年怀终说得话,她有一大半都不相信,可有关木头的那部分,肯定是对的。
这人出现的巧,但也给她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东西。
到底什么目的,过段时间就知道了。
“让叶衫派人盯着,要出门的话,也安排人跟着,这样一来,就不算是送去宸王府,而是关在宸王府!”苏文鸢咧嘴一笑。
盛景玉点头说:“稍有异动,就弄死他。”
“也别这么粗鲁。”苏文鸢劝阻。
一下午的时间,安乐侯府这边雇了十几辆车,装满废弃物后,再送去宸王府。
先前苏府清理,东西都送给附近穷苦百姓了,这次一点没送。
苏文鸢一直忙到晚上,活没干多少,就是一直走,像是在找东西。
府里被她走了个遍,府内情况也摸了个大概。
盛景玉就这样陪着她,没抱怨也没多话,十分乖巧。
直到二人上了马车,苏文鸢才问说:“你怎么过来了?在府里待着不好吗?”
“怕他们偷懒,帮你盯着点。”盛景玉振振有词的解释。
苏文鸢笑说:“他们可比你靠谱多了,该多给点赏赐的,他们缺银子吗?”
府里侍卫,苏文鸢从不多问,但是没少用。
人还挺多的,不管苏文鸢有多少安排,都能忙得过来。
“不缺,但不嫌多。”
“那我多赏一点。”
当晚盛景玉又交代下去一件事,要求叶衫彻查年怀终。
这个年怀终,一夜没睡,就守在那些木头旁,挑挑拣拣,偶尔还会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