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成调的声音持续到天亮,苏文鸢意识溃散时,依旧想骂他一句,禽兽。
但又怕这两个字刺激到他,让他再次精神。
凌乱的床铺,还有身边人的无力瘫软,无一不让盛景玉兴奋,可苏文鸢看起来要生气了,适可而止吧。
苏文鸢没精力研究他在想什么,要是知道的话,肯定要跳起来质问一句,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。
天都亮了,这叫适可而止?
盛景玉没有要起来的意思,手指落在苏文鸢肩膀上,轻轻打圈,还有些意犹未尽。
苏文鸢猛地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你没病啊?”
盛景玉动作一滞,“谁说我有病?”
“花凌那日,不是给你准备了一堆药……”
话音刚落,盛景玉就支起胳膊,再次翻身压了上去。
苏文鸢连连讨饶,依旧没能躲过去。
盛景玉一言不发,只是动作愈发凶猛,算是回答苏文鸢这个不该问的问题。
昨晚说好要去找苏原,这下肯定是去不成了。
院子里伺候的丫鬟,早被叶衫给支开了,只有一些侍卫在远处守着,任由他们二人胡闹。
很长时间以后,盛景玉伏在苏文鸢的脖颈处微微喘息,哑着嗓音说:“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,我们当初说得事情,是不是不作数了?”
当初二人合作,他帮苏文鸢查真相,苏文鸢做好宸王妃。
等事情结束,就分道扬镳,这事盛景玉一直不敢提,也不敢想。
今日趁她意识不清,盛景玉想把这事作废。
虽然有点趁人之危和威胁的意思,但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,这事就可以做。
怕苏文鸢担心以后,盛景玉又保证说:“日后我若是失败死了,绝不拖累你,我会和叶衫他们说清楚,让他们送你离开。”
“我要是成了,你能不走吗?到时候不止宸王府的东西是你的,整个安川国,都可以是你的。”
盛景玉说完迟迟没有得到苏文鸢的回答,心中紧张慌乱,小心翼翼的抬头。
这才发现苏文鸢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……
在意识消散之前,她听到了盛景玉在说话,就是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。
盛景玉这个懊恼!早知道就收着点了,关键时刻出现这种问题。
苏文鸢原本安排的那些事情,并不是非做不可,她可以睡,但盛景玉有些事耽误不得。
一夜未睡,盛景玉脸上看不出半分疲倦,只有饱食餍足后的惬意。
苏文鸢再睁眼时,已经是下午了。
要不是又渴又饿,她还能继续睡,现在醒了也不太想动。
可总不能这样躺到天黑,天黑那个禽兽就又要回来了。
苏文鸢起身叫月秀,洗澡换衣服用膳,一套折腾下来,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。
她一觉睡到下午,可苦了在苏府等她的苏林儿。
苏林儿特意把苏原留在了府里,想让苏文鸢上门找茬,激怒苏原。
根据她的谋划,苏文鸢应该会来才对。
可她从早上等到了下午,也没看到苏文鸢的人影。
派去宸王府门口盯守的下人也说,苏文鸢压根就没出来,更别说是去苏府了。
整整一天,苏林儿都在焦灼的等待中。
盛景玉得知苏文鸢起来,放下手里的事情,赶回到竹月阁,想把早上没问完的事情,重新问一遍。
苏文鸢从窗户那里,瞧见了盛景玉的身影,赶紧吩咐说:“关门关门!”
嗓音沙哑,语气急切,她的慌乱都写在脸上了。
丫鬟也是听话,刚把门关上,就被孟奇一把推开。
孟奇还不理解的嘟囔说:“王爷来了,怎么把门关上了?”
盛景玉强忍笑意,摆手示意丫鬟们出去。
苏文鸢恶狠狠的盯着孟奇说:“孟啊,从今天开始,你下午的点心没了,饿了就喝风,让脑子清醒清醒。”
“啊?”孟奇傻呵呵的发出质疑。
盛景玉说:“你也出去吧。”
房间里没外人,苏文鸢的眼睛都没处看了,左瞧右看的,就是不敢把视线落在盛景玉身上。
盛景玉轻咳一声问说:“你不打算过来扶我一把吗?”
“你说那话好像没长心,屋里没别人,你还不能走了?”苏文鸢态度恶劣,但说得太快,有些破音,还咳嗽了起来。
盛景玉连忙上前,给她倒了杯茶说:“用不用找花凌取点药?”
苏文鸢脸一红,“不用。”
哪还敢找花凌,再闹出什么笑话可怎么办?
盛景玉也是这么想的,现在就算在外面找个郎中,也比找花凌强。
这人太不靠谱,特别的不靠谱。
“早上我说了几句话,但你好像没听见。”盛景玉重新提起。
苏文鸢脸上的红晕更重,都快要连到脖子了。
“没听见就不要说了,我不是很想听,你要是没事,该干嘛干嘛去,我不是很想看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