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原震惊的看着她,头一次在她嘴里听到这种话。
以往苏原对她表达歉意的时候,苏林儿总是很懂事的说没关系,只要能陪着他和王氏就行。
她越懂事,苏原就越是愧疚,觉得委屈了她。
苏林儿的话还没说完,她继续指责说:“你本来就欠我的,不是说你给点东西就能弥补!你就应该对我好!”
苏林儿目光阴狠毒辣,用力嘶吼说:“我娘同样被骂多年,即便你让她做了正室,依旧没人能瞧得起她,连带着瞧不起我!”
她对苏原一直心存恨意,只是苏原不知道而已。
她也知道苏原不爱听这些话,想要让苏原对她好,她就不能抱怨,还得想方设法的安慰苏原。
这些年她早就装够了,本想在嫁人以后再说的,可如今的情况,逼得她不得不说出实情。
“你随便给我点东西,就算对得起我了?挨骂的不是你!被人在背后嘲讽的人也不是你!”苏林儿说得理所当然。
她从心底认为,苏原就应该偏爱她,甚至这份偏爱来得还不够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苏原不可思议的上前几步,“我把对你的好,分给苏文鸢一点,她都不会像今日这般恨我。”
苏原对苏文鸢的疏忽,不止是因为当年和余轻竹的那些事。
还有很大一部分,就是对苏林儿有亏,所以才亏待苏文鸢。
他为了苏林儿去亏待苏文鸢,最后在苏林儿这里,还没落得半分好处。
这么多年都白折腾了,这个结果苏原不能接受。
早知道是这样,他为什么不多照顾苏文鸢一点,起码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。
他的懊悔被苏林儿看在眼里,苏林儿冷声说:“后悔了是吗?晚了!”
二人把话说开,苏林儿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,直接威胁说:“你提醒了我,我知道那么多秘密,其实完全可以直接威胁你的,何苦劝你?”
“你要是不帮我,我就把当年你说过的话,还有做过的事,全都告诉苏文鸢,她这个人,锱铢必较,即便余轻竹已死,依旧喜欢翻旧账。”
“你想想你骂过余轻竹多少次,让她知道了,会不会直接杀进来?”
苏原脸色铁青,当初他和王氏恩爱,为了安抚王氏,什么话都说得出来。
没想到多年以后,这些话成了苏林儿威胁他的筹码。
苏林儿见他变了脸色,笑脸盈盈的说:“爹!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,一家人本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只要你帮我,日后想要官复原职,不是什么麻烦事。”
那几个姨娘还在一旁看着,全程心惊肉跳,开始还敢说两句话拱火,后来发现事态严重,便不敢再开口。
苏林儿也没忘了她们,笑说道:“这宅子小,吃住也不行,想换回大宅子,除了靠我爹官复原职以外,就只能靠我,这个道理你们应该能想明白吧?”
院墙外正在偷听的苏文鸢,不屑的笑了。
多亏了这个宅子小,一墙之隔,能听清他们的争吵内容。
这宅子的地方还偏,也没有旁人过来,苏文鸢都想在这搬张椅子多听一会了。
“王妃,我们走吧。”月秀在一旁劝说。
苏文鸢点头说:“走,没什么好听的了。”
月秀扶着苏文鸢回去,路上忍不住问道:“他什么都知道,为什么当初不愿意对小姐好一点?”
以往苏原装傻充愣,说自己不管后院的事情。
可是这次他亲口承认,他什么都知道,甚至也知道苏文鸢过得都是苦日子,他还觉得当初只要对苏文鸢好一点,情况就不会是今天这样。
苏文鸢冷着脸说:“他当然知道,现在也不是愧疚,就算让他重来一次,还是这样。”
苏原对她没有一点愧疚,也没有一丝感情。
今天这场父女反目的戏,看得苏文鸢很开心。
月秀还是不理解,纠结说:“他怎么能这样呢?又不是多难的事情。”
苏文鸢叹了口气,认真严肃的看着她说:“他就是一个人渣,他既然能逼死我娘,就没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事,不要看他后悔,就觉得他还有救。”
“这种人,就不该活着,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,都改变不了我的想法。”
月秀连连点头,她有的时候是会糊涂,但只要苏文鸢恨,她就跟着恨,不需要太多的理由。
二人回到宸王府,看到盛景玉正在对着那堆炭发呆。
苏文鸢皱眉问说:“怎么堆在这了?”
“他们送回来的,直接放竹月阁了,府里缺炭吗?”盛景玉看不懂。
苏文鸢说:“当然不缺,把这些炭,放在进门的地方,不用弄得多仔细,随便堆一下就行。”
“啊?”盛景玉阻拦说:“放库房不就行了,又不是什么好东西,摆门口干嘛?”
“迎接苏原。”苏文鸢没多解释,接着又忙活起来。
侍卫往回送东西时,苏文鸢正在苏府找地方听墙角,就没有过多吩咐。
如今府里这个情况,他们怕是什么重要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