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国公笑说:“倒是有点事,宸王妃请郎中,花了多少银两?我想请这个郎中给夫人调理一下身体,如果可以的话,想让他去府里住一段时间。”
苏原本就不喜欢他,听他提出这个要求,更加厌烦,当场拒绝。
苏原借口说自己的身体,离不开这个郎中,不打算让他去别人那里。
万国公遗憾说道:“神医难求啊,那这位郎中看诊治病,需要多少银两?我照着同样价格找一个。”
苏原说:“宸王妃找的,银子也是她出,我不清楚。”
“那她说没说,郎中能留在这里多久,要是三年五年还治不好,她一直出银子吗?”万国公问到了重点。
这句话说完,他从苏原扭曲的五官中,感觉到了不悦。
苏文鸢今天就是来说这件事的,弄得苏原心情不佳,此时万国公又来问一遍,真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啊。
“你今日过来到底是想问什么,不如直说。”苏原不愿意再绕弯子。
万国公犹豫,不肯开口。
他要是直接问,自己做过的事情也就跟着暴露了,恐怕会有危险。
苏原见他不愿意说,这就要送客,不想多话。
自从他病了,眼里就只有自己,也不怕得罪谁,都已经这样了。
他只关心自己的病能不能治好,不想和这些人虚伪交谈。
有这功夫不如好好休息,还能有利于身体恢复。
万国公不情愿的起身,走出去没两步,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,又走了回来。
“宸王妃不会无缘无故给你请郎中,我想知道你怎么说服的她。”万国公神情凝重。
苏原没说话,心想他这个人,实在是阴险。
既不说明他为什么问,也不说和他有什么关系,就想从苏原口中套取线索。
苏原也累了,与其和他相互试探,不如沉默到底。
他要是等不及,自然会先开口说明来意。
苏原的沉默让万国公意识到,他要是不先说点什么,苏原是不会开口的。
“我曾经阻拦过宸王和宸王妃,想让他们不要再查当年的事。”
苏原没理会,目视前方无动于衷。
万国公又说:“同时一起阻拦的,还有尹将军的母亲,和吴何凯的母亲。”
这两个名字出现,苏原反应了好一会。
那个尹将军他有印象,吴何凯是哪一位?
万国公见他不记得,提醒说:“如今的锦山太守,你知道锦山在哪吗?这个人十三年前,也在锦山任职。”
离启空国最近的小城,名叫锦山城,当年两国交战,他们就驻扎在锦山。
苏原恍然道:“十三年前,他们都在两国交战处,查安乐侯会对他们有影响,所以他们想阻拦,但你远在京城,这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“难不成真正叛国的是你?给启空国传信的人也是你?你们相互勾结,看事情即将败露,又嫁祸给安乐侯,导致他一家惨死!”
万国公没有第一时间反驳,而是在思考了一会以后,才不疾不徐的说:“事情并非你想得那样,还有更深的关系是你想不到的。”
苏原说:“我能想到这就够了,又不是我想给安乐侯翻案,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?”
他一个半残的病人,什么都做不了。
万国公说:“我想知道你给苏文鸢提供了什么线索。”
他死盯着苏原,生怕苏原隐瞒,不肯说出真相。
苏原注意到他的紧张,猜测他参与的不是一件小事。
安乐侯的死,也不仅仅是一个冤案那么简单。
可不管真相如何,他都不打算插手,管不了,也不想卷进去。
“要不是你来找我,我都想不到当年的事和你有关,你说我能告诉苏文鸢什么?当年我和安乐侯关系如何,你也是看在眼里的。”
安乐侯对苏原的排斥和厌恶,大家都看得出来。
那些年他们一直把苏原当成一个笑话。
万国公把质疑二字摆在了脸上,说道:“你不会想忽悠我说,你和苏文鸢的确有父女之情吧,她是因为情谊才救的你。”
苏原说:“我倒是想,但觉得你不会信。”
万国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谈情怀谈过往,都不如两万两银票,来得有用。
银票交给苏原,他就说了一句话,余轻竹给他一张图,他交给了苏文鸢,因为这个图,苏文鸢才给他请的郎中。
苏原本以为万国公听完以后会生气,觉得自己上当受骗。
没想到万国公什么都没说,起身就走。
苏原心中诧异,原来这个消息这么重要,早知道就多和苏文鸢要点好处了。
万国公回去以后,又把那张图拿了出来,仔细琢磨。
为什么这图在他手中多年,他什么都没发现。
苏文鸢才刚拿到手,就发现了端倪?
万国公继续研究,苏文鸢因为有年怀终的帮忙,已经确定了那图是干什么用的,就是一个藏东西的标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