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皇上帮忙,皇后更有底气,笑容温和的说道:“景玉脾气冲,难免会得罪一些人,你仔细说说,皇上也好确定,谁会对景玉下手。”
苏文鸢一反常态,开始认真回忆起来,还十分顺从的解释说:“是我多心,误会了母后的好意,要说得罪人嘛,我还真想起了一些。”
她态度反常,皇后微微有些诧异,觉得这么快就上套,都不像她了。
紧接着就听苏文鸢不紧不慢的翻旧账。
“当初王爷易冲动,杀了不少人,这肯定就是得罪了,比如说当朝太傅的侄子,前任礼部尚书,织造局的何岚礼,吏部的姜琦,御史杨陈,还有三名巡抚……”
苏文鸢没有停顿的念出一大串人名,甚至还要继续念下去,这些人可都是帮皇上杀的,盛景玉是背了黑锅。
皇上一听不对,赶紧打断说:“好了。”
他不想再听,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能不知道吗?这些人都是他亲口吩咐,让盛景玉想办法解决了的。
苏文鸢故意在此时提起这些人,是真不知道,还是装不知道?
苏文鸢面带冷笑,又侧头看向皇后说:“王爷在后宫也没少得罪人,当初有一位贵妃,好像是姓何吧?何贵妃?会不会是她的家人怨恨王爷?”
那位何贵妃,盛景玉本来也是要处置的,正好赶上皇后抱怨,盛景玉就顺势做了个人情,让皇后误以为,人是帮她杀的。
皇后一直都这么认为,突然听到苏文鸢提及此事,她有些不自在,甚至还很心虚。
苏文鸢见二人并没有把这些事忘干净,轻哼一声不再说话。
皇后怎么好意思问盛景玉有没有得罪人的?皇上还跟着说有道理!
盛景玉替他们做了那么多事,也杀了不少人。
他因此得罪多少人,又是因为什么才得罪的,他们心里没数吗?
意识到苏文鸢是故意让他们二人难堪,皇上恶狠狠的剜了皇后一眼,心想她是来添乱的吧?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皇后彻底消停,不再多嘴。
皇上沉声保证说:“你放心,这事朕已经安排人去查了,万国公府那边,也安排了人把守,如果真是万国公所为,朕绝不姑息。”
苏文鸢神色淡然的点点头,态度敷衍。
她显然是不信皇上所说,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信任。
这让皇上十分受挫,加重语气解释说:“刺杀王爷乃是死罪,关乎万国公一家老小的性命,不能匆忙下定论,一定要查仔细。”
不是他能力不足,是这件事真的需要时间,哪有半天不到就查出来的?
“嗯嗯……”苏文鸢看都没看他,只是点点头继续敷衍。
她也没说不信,可她越是这样,皇上就越心急,这次皇上没打算包庇,只是想问清楚。
但苏文鸢的态度,像是他故意不查,有心拖延。
天地良心,这次他真的没有。
可不管他怎么说,苏文鸢都只是那个不咸不淡的态度。
皇后都看不下去了,压着火气说:“宸王妃,你是不相信吗?”
苏文鸢故作惊诧,反问说:“我说什么了吗?”
什么都没说,又好像是什么都说了。
皇上气急,无力反驳,只想快点离开。
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逃离二字,很有默契的同时起身,要走。
“宫中还有许多要紧事,朕和皇后,就不在此多留了,若是府里缺什么少什么,就来和朕说。”皇上看似大方的给了句空话。
这种不要钱的关怀,要多少有多少。
反正没人会把他的这句话给当回事,他要是真想给,早就赏赐下来了,何必要等对方主动开口要。
再者谁能那么不懂事,主动和皇上要东西。
苏文鸢能……
在皇上错愕的目光中,苏文鸢拿出了两张长长的清单。
“既然父皇都这么说了,我也就不客气了,本来还发愁,怎么快速凑齐这些,幸好有父皇的体谅,儿臣喜不自胜。”
这一幕看得皇后瞠目结舌,她还真敢要啊?
客气懂吗?
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客气!
皇上伸出去的手,微微颤抖,他不敢想这两张轻飘飘的纸上,都写了什么贵重东西。
皇后开始庆幸,幸好自己没说这种哄人的话,不然肉疼的人就该是她了。
这个念头才刚闪过,还没来得及多乐一会,皇上就把接过手的清单,塞进她怀里。
“朕事务繁多,抽不开身,此事须得劳烦皇后。”
“谢谢母后。”苏文鸢眼含热泪,激动感谢。
皇后同样很激动,心中暗骂皇上不是人。
皇上看都不看,等她准备完,把东西送去宸王府后,皇上一定会怪她给得多,不懂变通。
这么多年的夫妻,她还不了解皇上吗?
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宸王府,苏文鸢面带笑意的目送他们离去,心里想着东西要少了。
皇上则是猛然间想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