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他是从宸王府回来的,大概就猜到他是被苏文鸢给算计了。
“安乐侯和你没关系,他一家都死了,就剩一个苏文鸢,翻不了天,皇上不喜欢别人提这件事,你可千万别问。”皇后苦口婆心的劝阻。
盛子溪安慰说:“我知道,母后别担心,我才不当这个出头鸟呢,我只是好奇,母后要是知道,就和我说一些。”
皇后确实知道一点,但也不是很多。
“当时两国交战,安川国连连败退,你父皇整日忧心忡忡,也不怎么进后宫,但突然有一天,他从担忧转变为纠结,就是在安乐侯死之前。”
“叛国的消息一出,皇上不再犹豫,顺势斩杀安乐侯全族,自从安乐侯死后,你父皇就再没担心过两国交战,他发出的求和信,也没和朝臣商议,是自己做得决定。”
盛子溪说:“我记得父皇送出去的求和信,十分简短,又并未阐述重点。”
他们一直在输,正常情况下,想要求和,总要在议和书上洋洋洒洒的写上多少字,表明自己愿意舍出多少城池,多少银两。
可当时皇上并没有这么做,甚至也没主动提出要派使臣前往启空国。
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求和态度。
皇后点头说:“对,这场求和,更像是两国提前商量过,后面的一系列动作,都只是做做样子,而且在发生这些事之前,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。”
“皇上身边似乎有个人,帮他出谋划策,你要知道,皇上是不管发生任何事,都要找个人问问的性格,但在安乐侯的事情上,他自己就做了决定。”
后面的谈和,也是他自己的决定,没和任何人说。
皇后合理怀疑,当时皇上身边,有一个帮忙出主意的人。
皇上做得各种决定,都是和他商量过的,也有可能,是被那人忽悠的,反正最后大家看到的结果,就是这样。
盛子溪惊讶说道:“两国止战的关键点,在安乐侯身上,父皇用安乐侯一家的性命,换来了这场交战的停止?为什么?”
皇后轻轻皱眉提醒说:“这种话,不要再说了。”
她虽然是这样猜的,也是在暗示盛子溪这样一个结果,但这个话,不能随便说出来。
盛子溪不自觉的环视一周,屋内并无外人。
“安川国一直输,父皇做出这样的决定,倒也能理解,但启空国怎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,安乐侯怎么他们了?”
皇后无奈说道:“用安乐侯一家换止战,也只是你的猜测,没有证实的事,就不要多说了。”
盛子溪恍然道:“怪不得父皇不愿意查!”
这要是查出来,皇上的威严名声脸面,就都没有了。
还不利于稳固朝堂,到时候人心浮动,会出大事。
皇后说:“既是不愿意,也是不能查,苏文鸢不知道其中关键,非得查。”
“她要是知道,也得查,在她眼里,什么都没有安乐侯一家重要,不过是一群死人。”盛子溪冷笑。
苏文鸢的性格,就连盛子溪都摸清楚了。
皇后摆摆手说:“过去的事就别提了,知道的人不多,都是猜测,具体怎么回事,只有皇上知道,你去万国公那边,问出什么了?”
提起这件事,盛子溪就一肚子的火气。
在万国公那还好,虽然也没问出来什么,但态度起码是好的。
苏文鸢和盛景玉的态度,说不出不好,就是笑容和善的,耍他玩。
一看盛子溪阴沉下去的脸色,皇后就知道没什么收获。
在这一瞬间,皇后不禁想到了盛景玉。
二人没闹掰之前,任何麻烦,交给盛景玉就都能得到妥善解决。
皇后不需要为此担心,也不必多问,等结果就好。
可在盛子溪这里,她要时刻关注,即便这样,都不一定能有一个好的结果。
不失望是不可能的,可皇后不能在盛子溪面前表现出来。
“万国公这个人,是有一些野心的,不然他也不会把女儿送进宫。你不要看他态度和善,就忽视他的问题,盛元合还没死,万嫔也没死,你们是不可能交好的。”
皇后先戳破盛子溪的一个幻想。
盛子溪皱眉说:“宸王不让我把人带走,万国公又一问三不知,我还能从哪里查?”
皇后提醒说:“近百名死士,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,不让你带走也好,万一你带走了,人再死了,他们两个不得剥你一层皮。”
连这种小事都要教,皇后实在是心累。
盛子溪在皇后这里待了许久,思路逐渐清晰,不像之前那样茫然。
不管是万国公,还是盛景玉,盛子溪都没必要帮忙和偏袒。
本来是有心想要偏向万国公的,但被皇后提醒过后,他觉得这样做全无好处。
最后皇后又提醒了一句,“近两日皇上心情不好,这差事既然交给了你,你就是装,也得装出个忙碌样子来,不然会被波及。”
皇后的提醒,要多直白有多直白,不敢兜圈子。
盛子溪重重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