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本来就气不顺,再让他听到这些,气死算谁的?
盛子溪没敢说得太仔细,只是委婉的表达,百姓还是很敬重安乐侯。
皇上现在都听不得这三个字,直接让他闭嘴,不要再提。
就这样,别人早就知道的消息,他愣是慢了好几拍。
宸王府也听到了信儿,苏文鸢正在准备流水席,消息都放出去了。
得知百姓情绪激动,苏文鸢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。
盛景玉眉头拧成了川字,他是对皇上的态度不满,但他并不想让安川国乱起来。
如今启空国态度不明,总有意无意的想要挑起战事。
这时候安川国内再出乱子,内忧外患,他怕皇上招架不住。
要只是皇上一个人的事,盛景玉也就不操心了,偏偏是整个安川国的麻烦。
苏文鸢认真思索后说:“收了吧……”
“不用收。”盛景玉出声制止。
苏文鸢说:“已经够乱了,我再跟着添乱,事情会没法收场。”
百姓情绪激动,都开始咒骂皇上了,她再弄个流水席,声势浩大,怕参与的人越来越多。
盛景玉有自己的考量,解释说:“话都已经放出去了,若是取消,会引起更多无端猜疑,而且……”
他语气一顿,目光中夹杂着些许复杂情绪。
苏文鸢并未看他,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说:“而且什么?”
盛景玉话锋一转,笑说:“而且还会让人觉得你小气,出尔反尔。”
苏文鸢听出他言语间的打趣,翻了个白眼说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有心玩笑,这次的事,总觉得有些熟悉,似乎曾经历过一遍。”
苏文鸢并未细想,盛景玉安排了人去安乐侯府盯着,防止有人捣乱,同时还宣布说,宸王妃要给余家众人立牌位。
当晚,有人往府里送了一件礼物,侍卫把人给跟丢了,不知道是谁送来的。
小心翼翼的打开,里面竟然是余家的家谱。
苏文鸢错愕不已,简单翻看几页,发现这家谱格外细致。
她要立牌位,靠得是自己手里的简易家谱,这还是根据那个几个婆子的零碎记忆,编写而成。
任谁也想不到,竟还会有人,留着余家的完整家谱。
有了这东西,安乐侯府内可以修建一个新的祠堂了,还是完整的。
苏文鸢激动的整晚都没睡着,猜测是谁给她送来的这东西。
不管怎么猜,都躲不开年怀终和连恒等人。
盛景玉再次提议,让苏文鸢去见见他们,随便聊聊也行。
总比现在这样牵肠挂肚的惦记要好。
而且去见过以后,许多事就都有了答案,她也就不必再费心猜测了!
苏文鸢摇摇头说:“能把族谱送到我手里,还避开了侍卫的跟踪,由此可见,他们并不想和我见面。”
见她抗拒,盛景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都不想见,就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苏文鸢觉得,他们对余家肯定还是有恨的,所以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,只想好好生活。
盛景玉却不这么认为,他们行为诡异,完全不像是要好好生活的模样。
他想早点弄清楚这些,可苏文鸢不想打扰他们。
盛景玉也不愿意让苏文鸢知道,他对那些人起了疑心,也不想给苏文鸢泼冷水。
转天皇上还是知道了外面传言,这回是真气倒了,盛子溪猜得没错。
甚至他还没来得及宣布让盛子焱回京,就病倒了。
皇后内心焦灼,还不敢催,只能尽心尽力的伺候着,等皇上身体养好些再说。
安乐侯的事查清楚了,那些涉及其中的人,全部斩首示众,其中就包括万言中。
他被斩首当天,安乐侯府的新匾额,也做好了。
皇上追封安乐侯为一等公爵,这老旧的安乐侯府,也被改成了国公府。
一个匾额,安排了近百人护送,浩浩荡荡的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,格外招摇。
酒楼里的客人,愣是看着护送匾额的队伍,从他眼前走过三次。
等新的匾额换上,又是一阵鞭炮声响起,久久不散。
苏文鸢在宸王府中感叹说:“这是准备了多少鞭炮?”
最近这段时间,她听到的鞭炮声,比过年时还要多。
盛景玉问:“这么重要的事,你不去看看吗?”
他被禁足后,苏文鸢也跟着他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,就没出去过。
外面那些事,都是交代叶衫等人去办的,外面的热闹和混乱,也都是听侍卫说的。
苏文鸢把玩着翡翠珠串说:“不去,以后有的是机会,我现在出去,怕是会引发更大的混乱。”
让人拿着牌匾当街炫耀,可不是苏文鸢的主意。
是那家制作匾额的铺子,他们提出来要在街上走一走,让大家都知道。
苏文鸢听到后,只是问了一句,那家铺子是不是换掌柜了?
结果和她猜得一样,就是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