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他身后的护卫已迅速牵来一匹毛色油亮的骏马,那马儿膘肥体壮,眼神灵动,显然是一匹难得的好马。
凌茉回没有推辞,她知道魏若明的关心是真心实意,便欣然接受了这份好意,稳稳地坐上了马背。
其实,她中途下车,只是不愿与傅言晟同处一室,她害怕自己情绪失控,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。
这样一来,他只会更加认定她是个忘恩负义之人,而她并不希望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此变得更加紧张。
马儿在大学士府门前优雅地停下,凌茉回刚要下马,突然间……
魏若明的手掌缓缓摊开,一只精致的银簪赫然显。
他将这只银簪递至凌茉回面前,轻声道:“这个,你收好。”
凌茉回目光触及银簪,微微一愣,秀眉微蹙,似有几分迟疑:“既然给了你,便是你的。”
她的声音清冷中透着坚决,似乎不愿接受这份馈赠。
然而,魏若明却并未因此动摇,他的眼神坚定,不容分说地将银簪直接塞入凌茉回白皙的手中。
“今日比试尚未结束,这簪子理应归还原主。虽说我读书不多,但也知道女子的发簪不能随便落在外人手中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”
这只银簪,承载着原主与傅言晟婚后的一段过往,是傅言晟赠予她的唯一信物。
凌茉回本欲找个适当的机会将其悄然丢弃,以彻底断绝与过去的一切联系。
哪知世事难料,命运的戏谑让她再度握住了这支熟悉的银簪。
她轻轻收下银簪,向魏若明投去感激的一瞥,淡然道:“多谢。”
“对了!”魏若明话音未落,已从一旁下人手中接过一坛封口严密的桃花酿,“这是朋友特意送来的,说是味道极佳,你尝尝!”
面对魏若明的热情邀约,凌茉回眼中闪过一丝暖意,她爽朗一笑,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!”
抱着那坛沉甸甸的桃花酿,凌茉回缓步回到了自己的居所——百灵轩。
此时正值五月,阳光明媚,气温渐升,她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下,任由清凉的微风拂过面颊,驱散内心的烦扰。
每当回想起今日马球场上那惊心动魄的生死瞬间,凌茉回的心情就如同被阴霾笼罩,压抑得难以喘息。
此刻,她决定打开那坛桃花酿,借酒消愁。
随着酒坛盖子的开启,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。
“墨棋,给我倒酒来!”凌茉回倚靠在石凳上,轻唤一声。
墨棋、墨画两位贴身丫鬟闻声而来,望着主子因马球场之事而心神不宁的模样,她们不禁满脸忧虑。
墨棋小心翼翼地提醒:“小姐,您身上还有伤呢,要不等伤愈后再饮酒吧,免得……”
凌茉回打断了她的话,目光落在自己手腕处那道细小的伤口上,轻轻摇头,语气淡然:“无碍。”
桃花酿的香气诱惑着凌茉回,她浅尝两口,只觉酒液滑过喉头,甘甜中带有一丝酸涩。
酒意渐渐涌上心头,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,却愈发贪恋这份微醺的感觉,嚷着还要继续喝。
墨棋、墨画见状,深知劝阻无效,只能忧心忡忡地去请傅言晟过来。
当傅言晟匆匆赶来时,只见凌茉回独坐树下,脸颊泛起醉人的酡红,如桃花般娇艳,眸中闪烁着晶莹的醉意。
傅言晟目睹此景,心中满是焦躁,却又无可奈何。
他暗自庆幸凌茉回是在府内醉倒,若是她在外面也这般肆意饮酒,引人注目,岂不是让外面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占尽便宜?
想到此处,他快步上前,准备制止这场因酒而起的舞蹈。
夜色如墨,酒香弥漫于林府的庭院之中,凌茉回独坐案前,手中执着晶莹剔透的玉杯,眼神迷离,酒液在杯壁上泛起一圈圈涟漪。
她斜睨着一旁侍立的丫鬟墨棋,语气中带着一丝醉态与责备,“酒……再给我酒,墨棋,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听话了?我知道了,一定是墨画那丫头把你带坏了吧!”
言语间,她扬起手,轻轻拍打在傅言晟的脸颊上,却全然没有察觉到眼前之人并非墨棋,而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傅言晟。
无辜躺枪的两位丫鬟,面面相觑,心中五味杂陈。
她们既心疼自家主子因醉酒而失态,又担忧她这一举动会触怒首辅大人。
竟然胆敢在酒后拍打首辅大人的脸颊,这样的冒犯,她们真怕首辅大人一怒之下,会对小姐不利。
然而,面对此刻醉眼朦胧的凌茉回,她们唯有在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一切能够平安度过。
傅言晟面色微变,不悦地拨开凌茉回的手,声音冷峻而坚定:“凌茉回,你醉了!”
话音未落,凌茉回身形一晃,似被酒意彻底淹没,身子软绵绵地就要倒下。
傅言晟眼疾手快,瞬息之间便将她揽入怀中,稳稳接住。
他用力唤道:“凌茉回!醒醒!”
然而,无论傅言晟如何焦急地呼唤,凌茉回始终陷入深深的昏迷,无法回应。
无奈之下,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