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,以及那若有似无的恶臭,令人不寒而栗。
此时,只能依稀辨识出几抹模糊的人影,耳边回荡着几个男人粗鄙而放肆的交谈声。
“长得真水灵,皮肤白得像雪,眼睛亮得像星星,这一单赚大发了!”一个声音带着贪婪的兴奋,仿佛已经看到唾手可得的财富。
“老二,你听听,外面那动静,好多护卫在找人,该不会都是在找她吧?”另一个声音略带迟疑,话语间夹杂着一丝紧张。
“怕个屁!富贵险中求!黑灯瞎火的,谁能认出咱是谁?”先前那个贪婪的声音再次响起,语气中充满无畏与嚣张。
一个身影逼近,女子的惊恐哭喊瞬间刺破夜幕的寂静。
“求求你们,放过我吧,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!”
“别碰我!啊……”女子的尖叫在巷子中回荡,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挣扎与打斗声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凌茉回!”就在这时,一道怒吼如雷般炸裂开来,那是傅言晟步冲入巷子深处的身影。
他眼神凌厉,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,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,势要将一切罪恶撕碎。
“啊!”巷内传来男人惊恐的叫声,仿佛遭遇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恐怖景象。
紧接着,只见傅言晟一把拉住女子纤细的手腕,动作果断而有力,正欲带她逃离这个人间地狱。
然而,就在他们即将踏出黑暗之际,四周陡然灯火通明,如白昼般照亮了整个巷子。
傅言晟定睛一看,那被他紧紧护在身后的女子并非凌茉回,而是墨画。
她衣衫凌乱,脸上残留着惊魂未定的泪痕,却仍不失那份坚韧与倔强。
凌茉回则从光亮处缓缓走出,她一身素雅的长裙在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,既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嘲讽。
“他们说只有真凶才能找到这里,傅言晟……若不是你及时救我,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你派人来陷害我。”
凌茉回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讽刺,目光直视傅言晟,似乎在挑战他的底线。
“凌茉回,你搞这么一出,到底想干什么?”傅言晟眼中闪过一丝愠怒,他为寻找凌茉回在外奔波劳累,而她却在此处导演这场闹剧,让他心中五味杂陈。
凌茉回冷哼一声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戏是我导的,但舞台可不是我搭建的,这些地痞流氓也不是我招来的。我只是借用了他们的贪婪与愚蠢,来证明你的清白。”
她的语气冷淡而决绝,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。
墨画气愤填膺,替自家小姐鸣不平:“有人花钱雇凶要糟蹋我们小姐,还和这帮恶棍约好在这儿亲眼看着我们小姐受辱。幸亏小姐早有防备,预先从将军府调集了人手藏匿四周,才得以及时擒获这帮恶徒!”
“大人要是不相信,尽管把这些家伙带走严加审讯,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。”凌茉回冷然道,目光如炬,毫不畏惧地迎向傅言晟审视的目光。
傅言晟的目光转向一旁脸色苍白如纸的张兮月,她因刚才的追逐与惊吓,此刻正微微喘息,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对他的依赖。
他暗自叹息,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,既有对凌茉回此举的无奈与愤怒,也有对张兮月安危的深深忧虑。
他知道,今夜的一切远未结束,而他必须以最冷静的态度,去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凌茉回并非愚钝之人,他那锐利的目光早已洞穿一切。
若非那狡猾如狐的丫头张兮月编织谎言,诱他步入这错综复杂如迷宫般的巷道,那背后的策划者,无疑便是暗中雇凶的黑手无疑。
那群看似忠心耿耿的保镖簇拥左右,却唯独她张兮月能如此精确地锁定凌茉回的行踪。
面对此情此景,傅言晟并未急于下定论,而是冷静地命墨一将那歹徒送往官府处置。
然而,凌茉回却在此时蓦然挺身而出,以身躯阻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傅言晟微微侧首,目光投向他,眉间微皱:“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凌茉回的眼神犹如寒潭,冰冷彻骨:“你打算如何对我解释这一切?”
“一切尚未水落石出,待查明真相后再议不迟。”傅言晟话语平静,不动声色地拂开凌茉回的手,继续向前迈步。
然而,凌茉回并未退让,反而紧随其后,疾步追赶。
“傅言晟!”她厉声唤道。
傅言晟闻声止步,虽然并未转身,但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: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凌茉回心如刀绞,那股寒意从心底直蔓延至全身:“你心中明镜一般,对一切了如指掌,却选择视而不见,装聋作哑,是也不是?”
曾经,她以为他只是未能看清张兮月的真实面目,如今才恍然大悟,他分明是明知故纵,揣着明白装糊涂,任由阴谋滋生。
“我已经反复强调,待真相浮出水面再做定夺,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。”傅言晟留下这句决绝的话语,未作停留,径直离去。
凌茉回独自返回马车,而张兮月亦步亦趋地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