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茉回被凌芷云这份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的内在所打动,心中涌起暖流。
原来,北国的风霜不仅能磨砺人的意志,更能滋养出坚强不屈的灵魂。
她轻轻拍了拍凌芷云的手背,眼中满是笑意与鼓励:“放心吧,三妹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……
夜幕降临,凌初云踏着夜色而来,亲自迎接凌芷云。
临别之际,丁氏紧握凌茉回的手:“上一次的事情,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!”
她提到的是关于漫云事件的帮忙。
凌茉回连忙摆手,言辞恳切:“嫂子言重了,咱们本就是一家人,帮助你是应该的,也是对大哥和将军府的一份心意。”
“改日有空,嫂子一定好好答谢你!”丁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,说完便匆匆随同凌初云的步伐离去。
家中的双亲翘首以盼,渴望见到久别的三女儿,脚步因此更显匆忙。
“哎!”墨画在二人身后轻轻叹息,那声音细微而幽长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。
凌茉回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眼神温和地落在墨画身上:“好端端的,怎么就叹起气来了?”
墨画神色一黯,眼中流露出几分不平之色:“一想到将军府内热闹非凡,而你却只能独守在这清冷寂静的院落里,甚至连姑爷的欢心也难以获取,我就觉得心疼不已。”
言毕,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,似乎在为凌茉回鸣不平。
但凌茉回只是淡然一笑:“别担心,这样的苦日子快到尽头了。”
她的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,凌芷云的归来,意味着自己即将挣脱束缚,迎来真正的自由与安宁。
墨画叹了口气,轻轻摇头,心中暗自思量:主子恐怕是被这沉闷的日子憋坏了,才会生出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带着几分无奈,她缓缓离开,留下一串悠长的背影,在廊道上渐行渐远。
……
夜色如墨,张兮月手提灯笼,脚步轻盈地向傅言晟的书房迈进。
月光下,她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。
傅言晟闻声抬头,目光犀利如刃,冷冷地扫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:“谁给你的胆子,让你私闯此处?出去!”
张兮月咬住下唇,进退维谷。
她想靠近,又害怕那份冰冷的拒绝;想离开,心中却又有着千般不舍。
“表哥,我有话想跟你说……”
自从那次庙会之后,表哥对待她的态度变得异常冷漠,就连简单的交流都成了奢望,更别提倾诉衷肠了。
最终,张兮月屈膝跪地,“扑通”一声,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,滚滚而下,那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,不禁令人心生怜悯。
“表哥,我知道上次是我的错,特地前来请罪,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,原谅我这一次吧。”
傅言晟低垂着眼帘,脸上的冷漠让人难以揣测其内心的情感:“这话,你本不该对我说。”
他的声音平板,没有波澜。
张兮月泪眼婆娑,恳求道:“表哥,我清楚自己一时糊涂,可我对表哥的心意是真的,是嫉妒让我迷失了自我。我保证,从今以后再不会重蹈覆辙,请相信我,表哥!”
“你走吧,若再有下次,我不会再为你遮掩。”傅言晟眉头紧锁。
张兮月缓缓站起,身子摇摇欲坠,正当她欲言又止时,忽然抛出了最后的挣扎:“表哥,听说她今日又一次为了救世子而不顾自身安危,这样三心二意之人,真的能配得上表哥吗?”
傅言晟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紫毫笔,笔尖几乎要嵌入手心。
张兮月的话音未落,突然间抱着头痛苦地摔倒在地,额头的鲜血顺着面颊滑落,疼得她呲牙咧嘴。
她抬头惊恐地望向屋檐,寻找那未知的袭击者。
此时,傅言晟一个箭步冲出房门,只见郑家轩挺立于屋顶,双手抱胸,眼神凌厉如鹰,直视着下方的张兮月。
“少夫人救的,是刚回京的三小姐,并非世子,大人切莫听信谗言!”
张兮月怒火中烧,指着郑家轩骂道:“你……你算什么东西,竟敢伤我!”
傅言晟的声音带着严厉的质问:“郑家轩!谁准许你擅自登到屋顶上去的?”
面对责问,郑家轩并未多言,只是一翻身,消失无踪,只留下一缕夜风。
“来人,速速去为表小姐寻一位的大夫,务必仔细检查她的伤口!”傅言晟沉声吩咐,目送张兮月的身影渐行渐远,随即转过身,厉声呼唤隐藏在暗处的玄武现身。
“郑家轩那小子怎会轻易上了屋顶,而你却没能及时阻止?”傅言晟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,目光如炬地审视着玄武。
玄武低头,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委屈:“回主人,那少年机敏过人,使出一计调虎离山,趁着我们的人手被他巧妙分散,悄然行动,实乃防不胜防!”
“无能之辈!连一个孩童的诡计都看不透!”傅言晟眉头紧锁,手指轻轻揉按着太阳穴,满腔烦躁促使他大步流星地返回书房,留下玄武一人在原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