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华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雷保玉。
雷保玉见张华不表态,又说道:“当然了,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。
他代长安当了这么多年的财政所长,你要说他的屁股绝对干净,谁也不敢保证,肯定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。
就怕他被审查的时间长了,说了不该说的话,到那时他代长安的事是小事,牵连了不该牵连的人就是大事了。
我的意思你不如这个时候做个高姿态,保他代长安一次,哪怕你将他一撸到底,赶回去种地去,代冲人也会念着你的好,你与代冲也就没有隔阂了,你爸你妈也能回到代家祖坟安息了。”
张华喝了一口水,缓缓说道:“谢谢雷乡长的提议,我本想对你这个提议是不想回应的。既然你雷乡长说是为了我好,那我就说几句吧。
我姓张,我的祖坟在哪并不重要,我是一名共产党员,唯物主义者。
我走到现在这一步是我凭着自己一腔热血走出来的,更是我身边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,不遗余力的帮助中走出来的。
说实话,我本不喜欢当官,只要有吃有喝有事情做就行了,走到现在这个位置,我心里是不情愿的,但没办法,自从考了公入职后,很多事已经不是凭自己的喜好与意志所决定了。
至于代长安,在我眼里他只是一名政府公职人员,接受组织审查是他作为公职人员应尽的义务,没有违规违纪,审查也不怕,有了违规违纪接受审查,那是他该有的下场。
我不会去打招呼说情,我作为一名领导干部绝对不允许我的身边有害群之马的存在。
你担心他会胡乱说,牵连到一些人。那是你的认为,我认为牵连出来更好,将这些违法乱纪的人员一网打尽不是更好吗?
你雷乡长的意思让我向一些人买好,我凭什么要向他们买好?他们是谁啊就让我向他们买好?拿着组织赋予我的权力去向这些人买好,他们配吗?
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啊?我爸妈他们俩已经入土为安了,就不要再折腾他们了。如果非要说祖坟,他们俩埋在哪,我张华的祖坟就在哪。
我说这么多,不知雷乡长知道我的意思了吗?我奶、我爸、我妈,三条人命,我没想着去报仇已经不错了,有些人这会还在我跟前高高在上的认为,他们接受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施舍,那是他们想瞎了心了。
雷乡长,你也是一名党员,你也是一名领导干部,你想想你刚刚说的话可笑吗?
你刚刚说过的话哪说哪了,你也就当没说过,我也就当没听过,我们以后只是同事,如果我们志同道合,我们就是同志,也可以作为朋友。至于其他的,就不要扯了。”
雷乡长坐那默默的抽着烟,半晌才说道:“好的,今天全当我没来过,既然你这么说了,我们以后只是同事。
工作中我也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,希望到时别说我倚老卖老就行。”
说完话,在烟灰缸里摁灭手中的烟头,起身离去。
张华轻笑了一下,起身回到办公桌前,刚想坐下,一阵声音从门外传来:“张乡长这一上午忙坏了吧?走啦,该吃午饭了。”是蔡书记的声音。
紧接着蔡书记和王明二人走了进来。
张华又转出办公桌,将二人让到沙发上坐下。
蔡书记问道:“怎么样?能不能适应?”
“不能适应也得让自己适应啊。”张华说道。
王明说:“书记小看张乡长了,这才哪到哪?张乡长还没拿出玩命的劲头来呢,要是拿出玩命的劲头出来,那看着才吓人。”
蔡书记说道:“他最好别在双河玩命,这的干部可不如你们塔沟的团队,你别把这的干部累跑了。
对了,晚上给你们俩接风,说吧,喝什么酒,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将家里放的好酒都拿过来了,在车上放着呢,对了,还有一瓶洋酒,那是港商来投资咱们市这一段高速公路时送给我的。
一直没舍得喝,今晚与张乡长一起尝尝?”
“洋酒?别喝!晚上我拿着它卖个好价钱。”
“卖个好价钱?卖给谁?”蔡书记不解的问,王明也是一脸疑惑。
张华将下午四点李鹏飞局长带人来的事说了一遍,蔡书记还是不明白。
王明一拍蔡书记的胳膊:“书记,你什么也别问了,我们俩什么也不用干,晚上帮着张乡长陪客就行了,我们张华同志的无本买卖又要开张了,就看他晚上能忽悠来多少钱吧。”
蔡书记哈哈一笑:“只要别让我谈事,陪客喝酒的事交给我了,我坚决完成任务。”
下午四点,一行五辆车驶入了双河乡政府大院,慢慢的停在了政府大楼前面的停车场。
政府大楼上的许多人好奇的趴在窗户边,看着楼下张乡长带着一正一副两个书记在迎接什么人。
第一辆车车门打开,走下来的是刚刚从塔沟党委书记位置上晋升为副县长的宋涛,只见他张开双臂与张华来了个拥抱。
二人在塔沟一正一副,配合的十分默契,用一年时间将塔沟带上了经济腾飞的快车道,看二人热情的拥抱,知道二人关系非同一般。
第二辆车上下来三个人,一个是县教育局的局长李鹏飞,另两人是县财政局的副局长,一个是常务副局长文江海,一个是漂亮的副局长谭芹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