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昭二十六年初春,午后的阳光照的人浑身暖洋洋。
正是外出踏青好时节,江南偏远的一个小县城黎城街道上,行人步履闲适三五成群聚在一处闲聊。
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小城的宁静,众人纷纷避让观望。
只见一行数十人打马而过,在街尽头一户姓乐的人家门前停下。
为首之人高坐马上,一身湛蓝色绣祥云纹锦衣尤为显眼,此人长相俊美目光如电,气质清贵非凡。
小地方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物,街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却碍于男人的气势不敢靠近。
“将军,小的去打点一番。”何琳犀利的双眸看向周围抬手禀报道。
关瑾君微微颔首纵身下马,身后侍卫动作整齐划一,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。
门房见状仓惶转身进府通报。
“老爷不好了,外面,外面来了一帮凶神恶煞的人,一看就来者不善啊!”
此时的乐昌宁正与继室王荷依在房中调情,被下人打断好事心上不悦,起身披上外衣摔门而出。
“慌慌张张成何体统,这黎城如今还有谁敢找你老爷我的不是,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。”
大门敞开,一股杀气迎面而来,乐昌宁午觉被打扰的怒气瞬间歇了菜,忙换了副嘴脸陪笑道:“恕在下眼拙,阁下是哪位?驾临寒舍有何贵干?”
“关瑾君,奉家中长辈之命接姑母表妹进京。”关瑾君眼神冰冷余光睨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人。
“你,你,你是镇国公府的人?”乐昌宁大惊失色,万万没想到十几年不联系的岳家突然找上门。
想到已故亡妻,后背不禁冷汗涔涔,却强装镇定抬手将人请进门。
“既是亲戚快快进来叙话。”
“姑母表妹何在?”关瑾君淡淡开口。
一个多月前他收到家中来信,信中言明久未联络的姑母有了消息。
自述她命不久矣,膝下有一幼女,望念及一丝血脉之情代为照顾一二。
祖母知他正欲回京述职,交代他务必顺道将她们安全接回。
“唉,贤侄有所不知,一个月前瑶儿母亲骤然离世,她一时伤心郁结病倒了,现下正昏迷着!
我们也是便请名医,每日精心养护才吊着她一口气,大夫交代一定要好生静养,眼下不好随意挪动。
禹都路途遥远,这一路奔波恐加重病情,况且我这个做父亲的尚且健在,自是会好生照顾她。
烦劳贤侄回禀岳母大人,她老人家的好意小婿心领了,只她母亲刚走,若此时就将她接走,我这心里也不落忍。”乐昌宁装出一副爱女心切的模样言辞婉拒。
“这一点不劳费心,表妹既病了作为表哥理当亲去探望一番才是,我此行正好带着军医想来比这小地方的医师要好上千百倍。”关瑾君皱眉,还是来晚了一步。
“这,怕是不妥,小女闺房岂是外人随便进去的,这男女大防亲兄妹都如此更何况是表亲。”
这可如何是好?乐昌宁一时没了主意,急得额头直冒汗。
若让镇国公府的人知晓关兰芷的死因,他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再者若真让他们将人接走了县令大人那里他要如何交代?
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,俯身在关瑾君耳边低语。
乐昌宁紧张的直咽口水,堂上空气骤然冷了几分。
“乐大人利用妻子的嫁妆娟了官还不够,竟还妄想将自己的女儿送去做妾,你好大的胆子。”关瑾君双眸冰冷看向乐昌宁,手边的茶盏应声落地。
“贤,贤侄这都是误会,我对天发誓绝无此事。”乐昌宁吓一激灵,话都说不利索。
“带我去后院,今日若是见不到表妹,休怪我手下不留情。”关瑾君拔出腰中软剑,架在乐昌宁脖子上。
下人慌忙带着人往后院而去。
后院一处偏僻简陋的宅院里,隐隐传来哭闹声:“你们做什么,这是小姐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了。”
“等她入了县令大人的门,什么好东西用不得,乖乖拿来吧你!”
关瑾君闻言冷着脸推门而入。
剑光闪过一声凄厉惨叫后,刚刚还嚣张的婆子晕死了过去,一双血手掉落地上晕开一滩血水。
七七吓瘫在地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关瑾君无视惊恐的众人走到床边。
一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,床上之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,当真是只剩一口气吊着。
七七爬起身,“你,你是谁?”
关瑾君犹豫了一下弯腰将人抱起,“我是你家姑娘的表哥,不许多问收拾东西跟我走便是。”
七七这才缓过神,匆忙整理衣物,其实这个屋子里也没什么可整理的。
夫人走后,小姐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早被王氏母女搜刮干净了。
“你一个外男怎么能抱着我儿,你要带我儿去哪里?你这是要毁她名节啊!你个……。”乐昌宁慌忙跟在后面阻拦。
“再多说一句,我要了你的狗命”何琳目露凶光,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