割完油菜以后,就进入了相对的轻松的农闲时期,每日除了除草、施肥,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有机肥,不过并不多,都只能用在水稻和小麦上。
像棉花的生长过程中,因为没有农药产品,就会长很多的虫,需要人工到田里捉虫。而棉花有无限生长的习性,到了七月底八月上旬还需要人工掐尖。
摘除顶心,让养分更多的运向果枝,供应结实器官,减少无效果枝,也就是增加棉花产量。
天最热的时候,也是最忙碌的季节。
八月开始要割水稻,同时也要摘棉花了,一朵一朵,雪白雪白的,一直要摘到10月中旬,这之后将棉花梗拔掉,晒干分摊到每个家庭,作为一年的柴火使用。
这个时候没有煤气、天然气,只有煤,但烧煤这时候农村还挺少。
不用上山砍柴,对普通的村里人来说,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了,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家来的时候,不用进到深山去捡柴。
农闲时期,村里的扫盲教育就要继续捡起来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全国上下浩浩荡荡的扫盲。
也就是这几天,叶晚晚才知道有这么个“地头学习小组”,据说还有“工坊学习小组”、“妇女学习小组”等等之类的。
这教学的工作还是知青青年帮忙负责的,结合场景来教学的,只有这种方式效率才高一点。
我国脱盲的标准是:
干部和工人识两千日用字,能够能阅读书籍报纸,能写简短的书信报告;
农民认识一千日用字,大体上可以阅读书籍报纸,能记账写收据等。
这对于大字不识的种地人来说,简直太困难了。这也是年年持续扫盲,前些年险些搞不下去,硬逼着人们死学,学习的人员年纪大小不一,差点把人逼疯。
后来实践过程中一点点摸索调整教学,再加上有推广的影片启发,大多就用实物教学引导,类似于看图学字,这才让大家感兴趣。
村子里现在九个知青,他们内部有学习讨论会,会排班轮流负责各学习小组,确保每天认识几个字。
重复的讲,听的多了,总能记住一点。
下午刚到田地忙了大概两小时,然后就把田里的人聚齐起来,到嗮谷场周边,在那边竖起来一块黑板,上面写着三个字:晒谷场。
叶晚晚大致看了一下,将近上百号人,堪比小型演讲的观众了。
找了个靠后的地方,叶晚晚就好奇旁观学习的场景。
今天负责教课的是谢军,教的很认真,而且很会调动气氛,让大家在玩笑中记下这三个字。
同时还一笔一划的演示,大多人就跟着用手比划,有的寻了树枝在地上写。
全程谢军很耐心,有问必答,还能给大家讲经典故事,可以看出他的学识基础很不错。
后来几天,叶晚晚每天都来参加,基本上大家的授课方式都听了一遍,最让人不舒服的就是王莉的教学,气氛最死沉,讲完就完事了,根本不管学习的效果,感觉是被硬拉上来凑数的。
当许燕和张元枝上课的时候,叶晚晚很捧场,相比于之前的低调,这个时候会主动回应,简直像个托一样。
后来根据学习的效果,大队长调整了扫盲老师的选择,筛选了五个人。
其中三个负责“地头学习小组”,另外两个人负责“工坊学习小组”,前面是谢军和另外两个男知青,后面是由许燕和张元枝负责的。
后来叶晚晚听谢英说,工坊学习小组大多都是女性,学习还蛮积极的,大家很喜欢这两个女同志的教学。
对于这些知识青年来说,能将学的知识传授出去,肯定也是很骄傲的事。
这期间,她又请了两次假,陪着李大夫上山去找草药。也是在这时,叶晚晚才知道李大夫还是村里的“兽医”,也要给它们治病。
这时候国内根本没有兽医这个观念,有个大夫愿意去看,已经很了不起了。
“老师,你还会看家畜看病啊?”当时叶晚晚特好奇,忍不住询问。
她记得老师是这样说的:
上医治国,中医治人,下医治病!
中医看的不是病是症,正常的人体内是平衡的,当机体平衡被破坏,会出现一系列症状。中草药是大自然天生地长的,不同的中草药,能进入到人体不同部位。根据症状不同,需要不同的草药,将人的平衡调整回来,这原理也同样适用于动物。
就比如有的狗子生病了,会本能去取寻找草药自救,这往往还活下来了。
叶晚晚似懂非懂,不过李大夫说,别想的太远,现在连走都没学会呢,让她边学边悟!
这个“悟”是个啥?可把叶晚晚又难住了!
沿途见到的中草药,李大夫会一一跟她解释,比如金石类的石头,需要用铁锅锻制火,就是生烤,成为红色,没等它冷,冷了以后打碎,磨成粉,一般是重症才用到。
药草类的,一般就是根、茎、叶、枝、花蕊等。只让她认识一下就行,没有深入告诉她作用。
还有虫类的中药,比如毒蝎,藏羚羊角,鹿茸的等,不过已经用的少了,有一些渐渐被纳入保护动物了。
大致给她科普了一下,反正不深入。说学针灸,脑海里不能有中药的概念,让她优先用针灸去救人。
哎,勾起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