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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以后,我经常接到吴晓诚的电话,约我到原哥家打麻将。有时候人多,我便会在一边看着,有时候我去得早,也能混上一个位置。短短一周的时间,我在原哥家已经输了三千多块了。不过我陆陆续续又从吴晓诚那里要回来了一万多元的欠款。
八月初的一天,我没等吴晓诚联系我,便主动敲响了原哥家的门,依然是原嫂开的门,只不过她没再穿那件诱人的低胸吊带裙,而是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。
原哥家客厅里,烟雾缭绕,就像是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。围坐在牌桌上的几个人,手里各夹着一支香烟,他们已经码上了长城。
“原哥、孙哥……”我叫着他们,“松针儿、歪、歪兄。”坐在桌子周围专心打麻将的几个人分别是原哥、卖给我二手车的东北大哥孙哥、松针儿和歪鸡。我最近和他们见过好几次,但总是不好意思直接称呼歪鸡,便叫他歪兄。我每次这么叫他的时候,屋里其他的人便会哈哈大笑,起哄说歪鸡不光鸡歪,现在就连胸都是歪的了。歪鸡跟我急眼过一次,当然,也是开玩笑的急眼,他让我还是叫他歪鸡得了,省得产生歧义。可我当着女人的面——一般情况下,我是指原嫂,我不好意思说出“歪鸡”这两个字。
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别他妈‘歪胸歪胸’的了,我他妈的胸一点儿也不歪。”说罢,歪鸡就要把背心脱下来给我们证实。
“别他妈耍流氓啊!”原哥笑着制止歪鸡,“我媳妇儿还在呢!”
歪鸡说:“丫他妈老叫我歪胸。”
原哥对我说:“江乐,以后你不用跟丫客气,叫这孙子歪鸡就行。”
我说:“歪鸡好。”
歪鸡抓了一张牌 ,使劲揉搓一会儿,然后重重地摔在牌桌上,没好气地说:“妈的,西风……我他妈一点儿也不好,半天光他妈抓风头子了。”
原嫂招呼我到沙发上去坐,我摆了摆手,说:“我站这儿看看他们打牌。”
原嫂娇滴滴地说:“江乐,那你随便啊,冰箱里有凉的饮料,别客气。”
我说:“谢谢原嫂,我不渴呢。”
过了一会儿,吴晓诚带着彤彤也来了,他见牌桌上已经凑够了人头,便问原嫂:“原嫂,你们家还有富裕的桌子和麻将吗?咱们四个再凑一桌儿。”
原嫂说:“桌子还有,不过麻将牌没了,就这一副。”
彤彤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原嫂边上,原嫂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。吴晓诚叹了口气,悻悻地站在了松针儿身后,一会儿说他的牌不应该这么打,一会儿又念秧儿说他打错牌了。终于,松针儿急了,扬着他肥胖的脸,让吴晓诚滚蛋。吴晓诚又走到了歪鸡后面,没等开口,歪鸡便让他去一边儿呆着去。
原哥家的小狗欢快地蹦到了原嫂的怀里,原嫂轻轻抚摸着小狗的脑袋,小狗张着嘴,似乎很享受。
我从原哥的身后离开,走进他家的厕所,撒了泡尿,洗完手后,用卫生纸把手擦净。没等我回到客厅,就听见原嫂“啊”了一声,原哥问她怎么了,原嫂气呼呼地说,这个小东西把我咬了一口。我走回客厅,只见原哥狠狠一脚踢在小狗的肚子上,这只畜生疼得叫声都变了。原嫂举着手指,虽然没有流血,但是已经破皮了。
孙哥问原哥:“你们家的狗打疫苗了吗?”
原哥烦躁地说:“谁他妈给它打那玩意儿呀。”
吴晓诚凑到原嫂边上,夸张地说:“哎呦,这可得去打狂犬疫苗。”
原哥对吴晓诚说:“晓诚,你带你嫂子去趟医院吧……我得看家,要不然这个局就散了。”
吴晓诚露出为难的表情,说:“我一会儿跟彤彤还有事儿呢……”
原哥怒目圆睁:“让你丫办点事儿怎么他妈那么费劲呀!”
原嫂说:“你别急,我自己去就行了。”
原哥回头看向我,说:“那个,江乐,要不然你……”
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带原嫂去医院,便说:“我去吧,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。”
原哥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:“谢了啊,兄弟。”
我说:“原哥,不用跟我客气。”
原嫂从我身边走过,说:“那就麻烦你了,我先去换件衣裳。”
我说:“原嫂,那你在小区门口等着我吧,我得先回家拿车钥匙。”
原嫂说:“行,你快去吧。”
我和几人道别,他们七嘴八舌地说打进口的疫苗,别打国产的。原哥再次向我道谢,我说了一声不客气之后,便出了他家的门。
我几乎不去医院,所以对附近的医院并不清楚。原嫂坐在副驾驶上对我说,离咱们最近的医院不行,我的医保没选那家。然后在她的指引下,我驱车去往了她的医保选定的医院。
停好车后,我们一同去了门诊,经过询问后才得知,被狗咬伤要去急诊挂号,而且还走不了医保。
原嫂懊悔地说:“早知道就不来这儿了,多跑出来好几公里。”
我说:“来都来了,就在这儿打针吧,别来回跑了。”
我们到了急诊,向询问台的护士说明情况,护士给了我一张纸条,让我去挂外科的号。原嫂接过纸条,走到挂号处挂了号。外科门敞开着,里面没人,不光没有病人,就连大夫也没有。我让原嫂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等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