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,不那已经不能被称为孩子了,那就是一整个的大肉球。
没有头发,五官小的可怜一整个紧凑在一起,手指是连在一起的。
除了一个小鸡鸡能判断出这是个男娃子之外,几乎没了人样儿。
要不是两家多多少少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,而且给那孩子接生的就是杨老太太弟妹,她们也看不到那孩子是个啥模样。
杨小草简直是要被吓死了,要不是她婆婆提前再三跟她交代,无论看到啥子,都不能乱咋呼,她早就叫出来了。
虽然这样,她也没忍住问:“这孩子成这样,婶子你们也不去找那王婆子?怎么也要讨个说法吧!”
这显然也是杨老婆子想问的,因此她也没出声。
一说起这个,那老太太就哭,像是有倒不尽的苦水。
“怎么没找啊?但是找了有啥用,这事儿又不能拿到明面上,到现在我都不敢让我家小宝见人!呜呜呜......”
这下婆媳两人也才知道,他家儿媳妇因为看见生出来的孩子,被吓到的狠了,直接就大出血去了。
家底也被掏了个精光,最后连买口棺材的钱都是借的。
偏生,这事儿还不敢跟旁人讲,在外面也只敢说,媳妇是难产不在的,一尸两命。
婆媳两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村子里的,直到看见熟悉的小路,两人才后知后觉回到了蘑菇屯。
杨小草吞了吞口水:“娘,我是不是差点也要成那样了?”
杨老太太几分心虚,但还是强撑着气势骂道:“放屁!说的什么话,孩子有就有了,没有就算了,咱可不乱吃药!”
“娘,你就别诓我了,我都知道,你想抱孙子!”
杨老太太想要反驳,但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,因为她确实想。
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:“唉!”
“但是,娘,那药多少钱一副啊?”杨小草问。
“问这干啥?五十块钱一副,三副起作用!”杨老太太一不留神就说了真话。
下一秒就听见杨小草那咋呼的声音:“啥子?五十块钱,这么贵,我的娘嘞那三副下来就是一百五十块,啧啧啧,这能买多少粮食多少肉啊!”
“不对啊娘,咱家这么有钱吗?咱家竟然有一百五十块,好家伙,这么有钱娘你平时抠抠搜搜干啥?我还以为咱家穷的都要揭不开锅了,上工我都不敢歇,生怕咱家断粮!”
“这下子咱家就是省了一百五十块钱啊!嘿嘿娘,我晚上想吃肉,咱割肉吃呗!”
杨老太太:......
她怎么忘记了,这就是个贪嘴不长心眼子的货。
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,还吃肉?老娘还天天都想吃肉呢!想了好几十年了,都没吃嘴里,不年不节的,惦记着吃肉,日子不过了!”
杨小草不死心:“那咱省了一百五十块钱唉,不应该庆祝庆祝吗?”
杨老太太想了想,还是从怀里掏了几毛钱出来,顿了顿,咬牙给凑一块钱,杨小草眼睛都要冒光了。
“想吃自己去割,就半斤别割太多!回来捎瓶酱油,剩下的你自己看看买点啥!”
“嘿嘿,娘你可真好,我这就去,你不是爱吃那牛舌糕吗?我给你买两个回来!”
说完也不等杨老太太说话,麻溜转身跑了。
杨老太太一句:花那钱干啥?卡在了嗓子眼儿里。
真是无奈又好笑地看着跑远的人!
转身脸色就又不好看了起来,也不回家了,直接换了条路,去了老谭家。
谭老太太就等着信儿呢,一下午硬是哪里都没去,就在家等着!
这不,杨老太一上门就见谭老太太心不在焉地搓麻绳。
“老妹子!”
谭老太太闻声抬头,就看见了杨老太。
心照不宣地,两人啥都没说,直接进了里屋。
一进去谭老太太就迫不及待的询问。
“我下午都没敢出门,就等着呢!啥情况啊?”
然后杨老太就叭叭跟谭老太太讲了一遍。
“她奶奶的张翠莲,个老不死的贱嘴八叉的狗东西,你说说,这要是......”
剩下的话没说,两人也都知道是个啥意思。
相视一眼,这要是没有这岔,她们还真是就干了错事儿了,至于主动打听这事儿。
可以说压根不存在的,这事儿本就是见不得光,而且拿这事儿去打听,虽然人面上不显,私下里肯定是有猜测的。
这一来二去,就是生了娃子,那在人家看来也是低人一等的,毕竟人都能自己生,就你家娃是喝药生出来的。
心里总是不得劲的!
别说不可能,这时候的风气就是这样!
“杨大姐,不管你咋想的,我是非得收拾一顿这个张翠莲的!我让这老登子嘴贱,这要是她没有坏心思,我宁可去吃屎!”
“狗东西,我两个不对付一辈子了,老了老了,老娘都不搭理她了,她反倒是当老娘怕了她不成?估计也是冲着我家来的,不防顾让你也听去了!”
“妹子你说的这是啥话?我管她是不是冲着我家的,她就是没抱好心眼子,你是不知道,虽然没人明面上说这王老婆子的‘保男药’但是私下里,村里的人都知道,现在压根就没人去找她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