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厅里,众位夫人以萧云汐和谢余为中心,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吃茶聊天。
还有些生面孔,萧云汐没有见过,也都凑过来说话。
不管是谢余还是萧云汐,端庄有礼却又不失亲和,没有一点儿架子,更没有冷落了谁,气氛很是融洽。
齐老夫人作为寿宴正主儿,反而身边冷冷清清的。
沐清云进来回话,“母亲,定远王来了,现在正跟三爷在前厅下棋呢。”
齐老夫人愣了一下,随即一脸喜色,脸上笑得见牙不见眼,“告诉老三,千万招待好王爷,莫要失了礼数。”
“儿媳明白。”
武安侯夫人不满地看着沐清云,“县主这般巴结定远王妃和五公主,也太过谄媚了些。
文家可是书香门第,最厌恶的就是媚上的小人!”
沐清云冷笑一声,“看在婆母的面子上,我对你一忍再忍,你到真把自己当盘菜了。
我巴结谁、怎么巴结,干你何事?!”
武安侯夫人怒道:“你婆母还在这儿呢,你就敢这么和长辈说话!
信不信我让表姐休了你?!”
“休你奶奶个腿儿!”文老夫人一茶杯扔过去,“闭上你那张又老又臭的嘴。
我儿媳妇轮得到你来管教!”
挥手让沐清云离开,她转头继续指着武安侯夫人开骂:
“你觉得自己的女儿在宫里受宠,你就能高人一等了?”
“婉嫔为什么得宠你心里没点儿数吗?”
“真品擦破点皮儿,能把人心疼死,但赝品坏了根本无所谓,没人在乎!”
“在陛下眼里,萧云汐是外甥女,是亲人,婉嫔就是个稍微喜欢些的玩意儿而已!”
“别忘了,你还有两亲个儿子,武安侯有七八个儿子,他到现在还没定世子!”
“因为林婉儿,你已经算是把萧云汐给得罪透了。”
“要是再不知天高地厚,你那俩儿子基本就算废了,走科举,前面有萧太师和宁国公两座大山,去从军,前面有定远王何萧景琛两座大佛。”
“文不成武不就,他们就做那守着点儿银子过日子的土财主!”
“他们以后会不会恨上你?!”
文老夫人的话刻薄却直指要害,让武安侯夫人有些无措。
她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,“但从收林婉儿为义女,再保她为陆靖廷的贵妾,我和萧云汐本来就是结下了死结啊。”
“之前侯爷当街为难过她,被陛下罚跪了一整晚。”
“我...我若是向她低头了,不管是老侯爷还是侯爷,都不会轻饶了我。”
文老夫人叹口气,“我也知道你的难处,出嫁从夫,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。”
“但我也就跟你说一遍,这镇南王府不会有好下场的。”
“武安侯纵然是背靠端王殿下,也捞不着什么好处的。”
“沐清云说过,萧云汐虽然脾气暴,但胜在讲理,你若是就此收手,说不定将来清算时,你和你的孩子们还能留一条命在!”
“若是你还这么糊里糊涂的,要不了多久,你就能先把自己作死!”
“到那时,武安侯要么续弦、要么扶正侧室,你的宝贝儿子们还能有活路?”
“出嫁从夫,可还有夫死从子!”
“你死了,你儿子们就完了,但要是他死了,你儿子们说不定就有出路了。”
“萧云汐比武安侯靠得住。”
“不说别人,就说我吧,今日为什么来这么多达官显贵来贺寿?”
“真以为我老婆子面子大地位高?”
“不过是看在沐清云和萧云汐关系好,借着我的名义卖好罢了。”
“之前老三跟端王关系好得什么似的,不也就当个闲散公子哥儿?”
“现在呢,到了定远王麾下做个小将,天天鼻青脸肿的回来,偏偏神采奕奕的,眼睛亮晶晶的!”
“谁都会走错路,关键是能不能迷途知返!”
“话已至此,你自己想想吧。”
文老夫人说完,就带着丫鬟嬷嬷们往花厅去了,留下武安侯夫人垂头不语。
这边的花厅里确实热闹的很。
萧云汐、谢余和沐清云三人坐在一起聊新画本,其他夫人要么打叶子牌,要么玩投壶、要么行酒令,欢声笑语一片。
齐老夫人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,定远王墨若尘和萧云汐双双到来,可算是给文家长了脸,再加上五公主,真真是大历独一份了。
“王妃、公主,要不要和老身组个牌局,过个手瘾?”
沐清云笑着嗔道:“那婆母您可要小心了,五公主温良,云汐丫头可是鬼精鬼精的。”
萧云汐佯怒道:“没有姐姐这样排揎人的,不就是之前赢了你一套珍珠头面嘛,小气!”
齐老夫人笑呵呵地吩咐下人铺桌子,花厅里的其他夫人小姐也凑过来看热闹。
夏荷扫了一眼,却正好看见一个方脸横肉的夫人正盯着萧云汐瞧,眼睛里全是不屑和嫉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