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公主、云汐,这是我公爹自安州带回来的毛尖茶,二位尝尝看。”
沐清云微笑着斟茶,要多殷勤有多殷勤。
萧云汐撇撇嘴,“云姐姐,你现在笑得好虚伪。”
沐清云动作一顿,瞪了她一眼,“我这不是听婆母的话,好生安抚一下金贵的‘定远王妃’,免得一会儿你龙飞凤舞地挥鞭子?”
“你这婆母跟武安侯夫人倒是关系不错。”
谢余抿了一口茶,继续道:“这是踩着你的脸面给人家送人情。”
“谁说不是,”沐清云也是一肚子的火,“那武安侯夫人与我婆母算是出了五服的表姐妹,以前不过是逢年过节互相问候一下。
可自打婉嫔进宫得了宠,又生了光宗耀祖的‘三阳开泰’,这武安侯夫人就开始飘起来了。
她娘家本来是个破落户,也就我婆母这一个有点儿身份的亲戚,可不就热络起来了?”
萧云汐看着身旁的一盆牡丹就手痒,想拿剪刀好好修一修。
“云汐,我知道你不待见她,我也不待见,但好歹也得给陛下一个面子,毕竟那婉嫔还得宠着呢,犯不着惹那一身骚。”
正说着,那武安侯夫人就拉着陈夫人,一脸假笑地走了过来,“臣妇参见五公主、定远王妃。”
谢余和萧云汐没有叫起,武安侯夫人和陈夫人就只好一直维持着半蹲的姿势。
沐清云晓得萧云汐的脾气,刚刚那一番话,也不过是说给婆母的贴身嬷嬷听而已,说过就算了,压根儿不想再理会这事儿。
她心里巴不得云汐发飙把武安侯夫人赶出去呢,看着就烦。
武安侯夫人忐忑地等了半天,腿都开始打晃儿了。
谢余笑了笑,“云汐,我听姑母说过,那婉嫔与早逝的荣妃娘娘有七八分相似。”
“好像是吧,”萧云汐头也没抬,就盯着拿盆牡丹想掰叶子,说道:“我只知道皇宫都在传,说她俩音容相貌都极相似,能养出这么一个,武安侯府可是相当费心了。”
武安侯夫人吓得冷汗直流,定远王妃这话诛心啊,像是他们府上专门养了一个与故去的荣妃一模一样的人...
荣妃死了不过十五年,婉嫔如今可是二十多岁了,岂不是说他们府上在荣妃死之前就开始养了。还是照着荣妃的模子养。
揣测帝王心意可是死罪啊。
“可不是嘛,”谢余笑了一下,“荣妃与父皇是少年情谊,感情不是旁人可以比得了的。
怕是有人以为父皇只是欣赏荣妃娘娘那种容貌的,却忘了‘东施效颦’,不过尔尔。”
“嗯,赝品就是赝品,模仿得再相似也不可能是真品。”
萧云汐看着武安侯夫人,“这夜明珠再像月亮也没用,月亮一直挂在心间,夜明珠看腻了,摔碎了再找一个更好更大的就是。
对吗?武安侯夫人?”
“王妃说得是。”武安侯夫人还能说什么。
谢余淡淡一笑,“光顾着和你说话,都忘了二位夫人还在行礼,起来吧。”
武安侯夫人和陈夫人这才敢哆哆嗦嗦地直起身。
林婉儿下车前,硬是挤出一丝笑意,看着陆泽和陆沅,“今天是我央求了你们外祖母许久才求来的机会,宴席上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你们就算不考虑我,也要考虑一下自己。
尤其沅儿,你若是入了哪位夫人的眼,说不准以后就能嫁入高门做当家主母了。”
说完她就率先下了马车,陆沅咬咬牙,也紧跟着下了车。
武安侯夫人的贴身丫鬟文心早就在一旁候着了,见林婉儿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眼里闪过不屑。
“婉姑奶奶,夫人命奴婢在此接您。”
“嗯,”林婉儿看见她,立马端起了架子,淡淡应了下,“母亲呢?”
她跟着文心进了府里,“听说今日来了很多诰命夫人?”
“是,夫人说等下会给您引荐的。”
林婉儿笑得很开心,“还是母亲惦念我。等下一定会好好表现,不给她老人家丢脸。”
文心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,暗忖道:你往那里一站,就是在丢人现眼。
一个落魄王府的贵妾,居然要在一群高门主母面前好好表现?
真是不自量力!
“婉姑奶奶想要怎么好好表现?您忘了自己只是个贵妾?
今日来的都是各府主母。
哪有正妻能看一个妾顺眼的?”
林婉儿正兴致勃勃地四处看,根本没听出来文心的讽刺,反而自信的挺起胸膛,“我自有本事让各位夫人另眼相待。”
当年她可是陆靖廷四个贴身婢女里长得最普通,最没存在感的一个。
可现在呢?
其他三个,死的死、走的走,只有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