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低头行礼的孙儿,老夫人心里也不是滋味,叹气道:“靖廷,你是镇南王府的世子,不能任性。镇南王府未来的女主人,不仅要出身贵重,更要进退得宜,这两年观察下来,郡主定然是最适合你的妻子。”
“祖母,孙儿明白。”陆靖廷哂然一笑,“昨夜母亲和我说,要将鸣儿和婷儿过继到郡主名下,充作嫡子嫡女。”
老夫人一听就来气了,“你母亲糊涂,你也跟着糊涂吗?那鸣儿与你长得颇为相似,说不是父子都没人相信!你们是觉得郡主好欺负,还是觉得陛下和长公主好欺负!”
陆靖廷低头不语,“那毕竟是孙儿的长子长女,他们的生母婉儿更是孙儿心爱之人,孙儿想将他们母子三人都接回府里。”
老夫人脸色大变,怒道:“混账!一个爬床的下贱婢女绝不可进镇南王府的门!”
噗通!
陆靖廷猛地跪下,低声哀求:“祖母...”
“莫要再说了!当年你执意要将那贱婢收入房中,更是准许她生下子嗣,现在还要欺骗郡主,以庶充嫡,你是嫌镇南王府的头太硬吗?!”
“可鸣儿和婷儿终究是我们陆家的血脉啊,怎可流落在外!”陆靖廷仍是不甘心。
说到子嗣,老夫人终是心软,上前扶起他,无奈叹气:“陆家血脉,自然不能流落在外。但此事要从长计议,万万不可再寒了郡主的心,更不能再伤了皇家颜面。天子一怒,浮尸千里,镇南王府决不能步东远王府和西宁王府的后尘。”
陆靖廷垂头不语,紧紧地握着拳头。
老夫人到底心疼孙子,“过两天,族中适龄孩童都会到府里来,我会想办法将那两个孩子留下来,至于婉儿那个贱婢,绝不可进府!”
“若孙儿一定要将婉儿接入府中呢?”陆靖廷不急不缓地质问。
老夫人险些一口气上不来,冷冷地道:“那你就准备为他们母子三人收尸吧!”
“祖母!”陆靖廷心里一阵寒意。
他相信祖母说得出就肯定做得到,罢了,一步一步来吧。
陆靖廷只好退一步:“孙儿明白了。”
“镇南王府世子妃只会是长乐郡主萧云汐,你若敢动半点儿歪心思,就别怪祖母心狠!”
“是,祖母,孙儿先告退了。”陆靖廷决绝地转身离开。
“别忘了去看看云汐,她不仅仅是你的嫡妻,更是大历朝最尊贵的郡主!”老夫人望着陆靖廷的背影,恨铁不成钢嘱咐着。
“是...孙儿知道了。”陆靖廷脚步一顿,却没有回头。
他一走,老夫人的脸色就沉下来,对心腹李嬷嬷说:“当年就不该心软,就该一杯鸩酒赐死那贱婢!”
“老太君息怒,世子毕竟还年轻,无法体会您得良苦用心。”李嬷嬷轻声宽慰,“依老奴看,世子还是长进了。若是换做几年前,早就不管不顾地将那贱婢接入府中了。”
是啊,当年陆靖廷未娶正妻便有子嗣,更是闹着娶一个爬床婢女为妻,闹得府里人仰马翻,还是老王爷硬压下来,将那个贱婢送到庄子上软禁,才保全了王府的名声。
“哎,但愿他真的有长进,不要将事情做绝,不然...”老夫人颓然的说道。
萧云汐可不知道寿安堂发生的事情,吃得好睡得好,病自然也好了。
“春晓,将那套紫色的百褶如意裙拿来,再配上和田玉的牡丹步摇。”
萧云汐本就长得极为美丽,配上浅紫色的纱裙,更显明媚妖娆,连满屋子里的鲜花都失了颜色。
春晓与夏荷望着萧云汐,满满期待:“郡主,世子要是见了您,怕是连路都走不了了。”
想起那个瞎了眼的狗男人,萧云汐就一阵反胃,转头吩咐春晓:“去把那几个嚼舌根的奴才绑了,随我去寿安堂走一趟。”
春晓和夏荷都愣了,“郡主,您这是...”
“你家郡主被几个奴才肆意编排,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不得讨回公道呀!”
萧云汐就是要闹一场,以前总是顾忌脸面,才让镇南王府觉得她性子和软好说话,她娘是嫡长公主,她爹是一品宁国侯,她舅舅是当今圣上,她的靠山可是大历最硬的!
春晓向来忠心,自家郡主这两年确实受了很多委屈,该出出气了,二话不说,立马喊人去绑了四个婆子。
萧云汐让夏荷拿了一把匕首,提着四个婆子,浩浩荡荡就去了寿安堂,一进院子,就让她们全都跪在院子里。
“郡主,你这是做什么?”
老夫人正晒太阳呢,看到这场景,既纳闷儿又生气,阳光明媚的好日子,吵吵嚷嚷的,像什么话。
萧云汐向老夫人行了个标准的福礼,冷声道:“你们几个把辱骂我的话,当着老夫人的面再说一遍。”
辱骂郡主?!老夫人怒了,孙子不省心,现在连奴才也要造反吗?
几个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就是不敢抬头回话。
萧云汐看着她们的样子,不禁冷笑,“怎么,哑巴了?夏荷,去给我剁了她们的手指!”
“是,郡主!”
夏荷拉起最近的一个婆子,直接拿匕首切掉了她的左手大拇指,疼得那个婆子满地打滚,不停哀嚎。
“太吵了,卸了她的下巴!”萧云汐嫌恶的皱眉。
“是,郡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