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你算个什么东西,居然敢用手指着我们郡主责问!”
夏荷一个跨步上前,直接掰断了林婉儿的手指,然后左右开弓,“啪啪啪”打了她几个耳刮子,再一脚把她踢出半丈远,重重摔在地上。
老夫人正要出口教训林婉儿,见此,立刻闭上嘴,就当是让萧云汐出出气吧。
王妃阮氏看到夏荷这么凶残,刚想训斥,却看到老夫人朝她轻轻摇头,也不敢再说话了。
看到心爱之人被如此虐打,陆靖廷面色阴沉,快速上前查看,转头怒道:“这是寿安堂,不是飞羽阁,来人,把夏荷拖下去打二十板子!”
下人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敢动。
萧云汐微勾嘴角笑,给了夏荷一记赞赏的眼神,对陆靖廷说:“先不说林姑娘一介贫民,以下犯上冒犯郡主之尊,就说林姑娘是寡妇之身,世子这般半揽半抱,怕是名声有碍吧。”
听到这儿,陆靖廷一把将林婉儿推开,“我…我只是觉得…”
“觉得她说得不错?也对,毕竟是孩子的生身之母,自然比我这半路出家的‘嫡母’更关心孩子,更懂得因材施教。”
萧云汐看着陆靖廷面红耳赤的样子,嘲讽一笑。
“世子这般心疼林姑娘,不若将她纳入府里,给个妾室身份,再把陆泽和陆沅给她教养,我诸事不管,如何?”
陆靖廷哑巴了。
就算是亲生母亲又如何?入府就是个妾,以林婉儿奴籍的身份,顶天了是个贱妾,哪有嫡子嫡女不养在正妻名下,反而送给贱妾教养的。
若是传出府去,别说泽哥儿和沅姐儿将来找不到好亲事,怕出门都被人笑话是小妇养大的!
陆靖廷现在是骑虎难下了,五脏六腑如同火烧,嘴里发苦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“是靖廷孟浪了,云汐你莫生气。”老夫人怕再说下去,萧云汐真的撒手不管了,只好出声儿打圆场。
“云汐没有生气。”萧云汐直言不讳,“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老夫人、王妃和世子。”
“泽哥儿现在五岁,敢找人代笔完成课业糊弄先生,是为不忠,装病逃课让长辈担忧,是为不孝,将责任推卸给嫡母,是为不义,命令贴身小厮欺瞒家主,是为不仁,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,该如何管教?!”
“现在他年纪小,还能用‘年又不懂事’的说辞敷衍过去,等他长大,若闹出什么乱子,怕镇南王府的祖坟都会被撅了吧。”
老夫人和陆靖廷被萧云汐的这番话弄得心惊肉跳,如今的镇南王府就是徒有爵位,朝堂之上根本毫无立足之地。虽然老王爷手里还有军权,但根本没有起兵谋反的能力和可能。
可以说,现在的镇南王府,就是皇上眼中的鸡肋,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
不过就是看在老王爷知情识趣的份上,才没有赶尽杀绝,不然镇南王府早就步东远王府和西宁王府的后尘,血流成河了。
沅姐儿还好,到底是个女孩子,将来嫁得远远了,也不会有什么影响。
但泽哥儿呢?
就算他学识一般,但只要老老实实,本本分分的,说不定还能靠着王府的爵位安然过一生。
但如果就这般不忠不孝、不仁不义,若是将来闯了什么祸端…那可就是灭顶之灾!
思及此处,二人皆如五雷轰顶,汗流浃背。
“我让他刻苦读书练字,不单单是为了增长学识,更是为了让他磨一磨性子。”
萧云汐笑了笑,继续道:“若我真有什么私心,那就该一味宠溺着他。他不爱读书,那就不学了,他不爱练字,那就不练了。等他大些,送几个貌美的丫鬟、擅长吃喝嫖赌的小厮,再给他多多的金银,随便他在外面花天酒地,胡作非为。”
“我不仅帮他隐瞒,还会拦着你们管束。等将来他惹出滔天大祸,我就撇开手,反正就是挂在我名下,又不是亲生的,想来皇帝舅舅也不会连带发落我。”
“至于沅姐儿,更简单,一味娇宠,养得她骄奢淫逸、目中无人,更不用读书识字、管理中馈,将来找个关系错综复杂的世家大族嫁进去,做个少夫人,用不了几年香消玉殒后,我再去哭几声就是了。”
“就这样,我敢保证,自己仍然是众人夸赞的贤良嫡母!”
“我本来是真心实意为孩子着想,为王府将来考虑。既然您几位都不领情,更要被一个外人指着鼻子责骂,这样的学生,我是教不下去了,老夫人和世子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
话落,萧云汐微一躬身,施施然走了出去。
寿安堂再次陷入一片寂静。
陆靖廷再也没有心思担心林婉儿,只呆呆地望着萧云汐的背影,陷入沉思。
老夫人思忖良久,深深叹气,懊悔自己为何一时心软,让陆靖廷把两个孩子弄了回来,更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止损。
但萧云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,她也没脸追着让人家再继续教了。
转头看着一脸迷茫的儿媳妇,淡淡地说道:“你回去抄写五十遍《金刚经》,什么时候抄完,什么时候再出院子。”
“你虽然蠢笨,但胜在听劝。你要记住,云汐一日是你的儿媳妇,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妃,你才一日是尊贵的王妃!”
“回去好好想想。若以后再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