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伟安与魏嬷嬷离开飞羽阁前,向萧云汐郑重行礼,道:“学生(奴婢)告退。”
得了萧云汐的示意,才敢退出去。
陆靖廷看着萧云汐冷淡的模样,轻声问道:“快要用晚膳了,我们...”
“那就不耽误世子的时间了,您走好,怒不远送!”
陆靖廷听到这话儿,眼里的希翼瞬间就灭了,艰涩地开口道:“那你早点休息,我去寿安堂了。”
说完,他深深地看了眼自己的妻子,掩下心中的苦涩,缓步向外走去。
萧云汐可不管陆靖廷什么感受,也不管他为什么走得那么慢,转头就跟春晓说,“去传膳吧,让厨房加个清蒸鱼,湛哥儿爱吃。”
陆靖廷身形一顿,随即快速离开了飞羽阁...
看着陆靖廷落荒而逃,春晓和夏荷齐齐翻了个白眼。
“郡主,今天世子有些奇怪,您刚刚那么挤兑他,居然没暴跳如雷,更是没反驳。”
春晓总觉得世子有哪里不一样了,但又说不上来。
萧云汐淡淡笑道:“没什么好奇怪的,年轻气盛被现实打弯了脊梁再加上见色起意罢了。”
“见色起意?!呸!简直痴心妄想!”
春晓愤愤地跺脚。
夏荷也皱起了眉,“郡主,若世子存了这样的心思,日后怕是不会安生了。”
萧云汐没有否认,只怕皇帝舅舅更愿意见到她与陆靖廷同床异梦而非两情相悦。
她是皇帝舅舅用来除掉镇南王府的一把刀。
镇南王府是她向皇帝舅舅表忠心的投名状。
等陆湛有能力独当一面的一天,就是她可以丧偶的时候了。
陆靖廷见色起意也好,浪子回头也罢,于她而言,不会有什么改变。
到了寿安堂,陆靖廷和老夫人说了胡先生和魏嬷嬷的事。
老夫人沉思片刻,问:“你觉得他们如何?”
陆靖廷回忆了一下刚刚飞羽阁的情形。
“胡伟安性格耿直,严肃认真,应该会是个好先生。”
“魏嬷嬷身形消瘦,但眼神凌厉,一言一行都很有规矩。”
“不过...他们似乎都很害怕云汐。那魏嬷嬷自始至终都跪在地上,胡伟安也是毕恭毕敬的。”
老夫人听了淡淡一笑。
“祖母?”
“那胡伟安是个读书人,自然想通过云汐搭上萧府,哪怕能得萧太师或者宁国侯的一句指点,也够他平步青云了。”
老夫人抬手示意陆靖廷坐下,继续说道:“至于那魏嬷嬷,出宫前在德妃身边伺候。我听说,太后很不喜欢德妃,想必在宫里时,云汐没少跟着太后整治德妃和她的奴才们。”
“她们畏惧云汐身后的皇室和萧氏,自然要伏低做小了。”
陆靖廷细细一想,确实如此。
那胡先生和魏嬷嬷从头到尾,都是先敬着萧云汐,连头都不敢抬。
老夫人叹道:“你久不在京城,自然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陆靖廷刚要开口,就看到李嬷嬷慌慌张张跑了进来,“老夫人,不好了。”
“你个老虔婆,乱嚷什么?!”老夫人气得指着李嬷嬷就斥骂。
“老夫人,是老奴无状!”李嬷嬷立马低头请罪。
“说!又是哪个没脑子的东西起幺蛾子了!”
说完,老夫人还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陆靖廷,左不过是他的“心上人”或者他亲娘犯蠢!
陆靖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,没敢吱声,祖母最近火气太旺了...
“是王妃听说林婉儿要常住在府里,还要比着大小姐的待遇,一时气急了,带着几个丫鬟奴才就往寿安堂赶来。”
“进厢房的时候,正赶上林婉儿在出恭...”
“王妃直接让婆子把林婉儿的脸...按进恭桶里去了...”
老夫人立马捏住了鼻子...
陆靖廷担心林婉儿,刚想朝外走去,就被老夫人呵斥住了,“你去干什么?帮她沐浴更衣还是抱着安慰一番?!”
光听着这话就觉得恶心...陆靖廷都有点反胃了。
李嬷嬷缓了缓,继续回禀:“王妃指着林婉儿就开骂,说她野鸡硬要充凤凰,好好用尿照照自己配不配!说她是个丧门星搅事精,就该直接卖到下三滥的地方,免得浪费王府的粮食...”
李嬷嬷看着世子的脸色越来越黑,声音也就越来越小。
陆靖廷深吸一口气,“祖母,我还是去看看吧。”
“你不怕臭?”老夫人冷哼一声,“还是不怕你娘往你身上泼粪?”
“....呃....”
“你娘做得虽然粗鄙了一些,但没做错什么。”老夫人强忍着恶心,说道:“这林婉儿一心想要取代云汐,做你的世子妃,将来的镇南王妃!”
“自她入府以来,到处惹是生非,更使得你和云汐的隔阂加深,就该让她受些教训,好记得自己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!”
陆靖廷想起了萧云汐的冷淡和决然,心里莫名的抽痛了一下。
“今天你要是敢去,以后就不要踏入寿安堂!”老夫人捂住鼻子,黑着脸吩咐李嬷嬷,“臭味儿都飘进来了,快去把门窗关严实点儿,拿布条把缝儿都给我堵上!”
李嬷嬷用鼻子嗅了一下,还真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