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萧云汐所料,林婉儿就是在得知魏嬷嬷对的沅姐儿指责后,一气之下晕倒了。
她躺在床上,看着屋内简陋的样子,心里的火越烧越旺,眼里的恨意也越来越浓。
“姑娘,您还好吧?” 青儿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。
林婉儿强压下口中的腥甜,轻声说:“我没事。”
我的沅姐儿乖巧可爱,怎么就连宫里下等仆妇都不如了?!
她可是尊贵的王府郡主!
魏嬷嬷那个贱人怎么敢如此辱骂我的沅姐儿!
青儿看着林婉儿的样子,后退了一步,说:“柳儿姐姐已经去请郎中了,奴婢去给您倒杯水来。”
林婉儿闭上眼睛,暗暗劝了自己几句,让青儿关了房门,不要进来打扰。
接下来几日,寿安堂里时不时传出沅姐儿哭喊的声音,但飞羽阁里却异常安静。
因为萧云汐病倒了。
“春晓,将窗子打开透透气吧,满屋子的药味,太难受了。”萧云汐轻咳几声,缓慢地坐起身,靠在床边。
“郡主,奴婢就开一会儿吧,不然您再受了凉,风寒该加重了。”
“嗯。”
春晓推开窗,就看到陆湛一脸忧色的站在廊下。
萧云汐看着他,笑着朝他招招手。
陆湛见到萧云汐唤他,急忙走进屋里,作揖请安,“母亲,您可好些了?”
“好多了。”萧云汐柔声问道:“听春晓说,这几天,你都守在门外?”
“嗯,儿子害怕…”
“怕什么?”
“怕您…”陆湛哽咽着,“我不想再变成没娘的孩子了…”
“呸呸呸,童言无忌,郡主就是感染了风寒,湛哥儿不要乱讲。”
陆湛听到春晓的话,立马捂住嘴巴,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萧云汐,既可怜又可爱。
到底是个孩子啊。
萧云汐示意他走到床边,拉着他的手,“别怕,母亲还要看着你长大成人,看着你出人头地呢。”
“嗯。”陆湛用力点头,真好,母亲会一直在。
接下来几日,陆湛都在萧云汐的房里看书练字,伺候她用膳服药,晚上也是等她睡着了后才会离开。
萧云汐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,只是被上辈子陆泽和陆沅伤了心,这辈子才变得冷漠疏离。
现在看着陆湛,她就想起那个为了让祖母体面下葬磕破头的孩子,那个时不时接济她报恩的孩子。
病好以后,萧云汐开始指点陆湛的功课,见他没有一丝偷懒懈怠,满意中更带了些许心疼。
“想你祖母了吗?”
陆湛低下头,有些紧张,不敢回答。
他现在是陆靖廷和萧云汐的嫡长子,他的祖母是王妃阮氏,怎么能再去惦记别人呢…
“母亲不喜欢撒谎的孩子。”
陆湛抬起头,手紧紧攥着衣角,轻声说:“回母亲,想的。”
说完就一脸羞愧的低下头,王府供他吃穿,母亲教他学识还派人照顾祖母,他还要时刻想着“外人”…用那些人的话说,是叫“养不熟的白眼狼”吧。
萧云汐看他紧张失措的模样,笑着说:“宗法上,你是我的嫡长子,但血脉之情断不了。若你不挂念亲祖母,我才会难过。”
陆湛闻言猛地抬起头,看见萧云汐微笑的脸,松了一口气。
“每月善医堂来府里请平安脉的许大夫,每隔十日就会去给你祖母看诊,听他说,你祖母的旧疾好了很多。”
“你每月的月银,都由你自己支配,买什么,给谁买,都按你自己的想法来。”
“若是不够,只管去找你夏荷姐姐要。”
陆湛连忙摆手,“这怎么可以!”
“为何不可?”萧云汐没有生气,“你要牢记,你是我长乐郡主的嫡长子,是这镇南王府的嫡出少爷!”
陆湛抿了抿唇,低头称是。
“明日你随我前往宁国侯府请安,之后我派人送你去看望祖母,现在去整理下东西吧。”
萧云汐看着陆湛迫不及待地样子,笑出了声,“快去吧。”
“是,母亲!”陆湛规规矩矩行了个礼,一路小跑着回了房间。
萧云汐笑着摇摇头,和春晓夏荷一起准备明日回宁国侯府的东西。
晚膳后,陆靖廷拿着永宁县主的信来了飞羽阁。
看萧云汐笑眯眯读信的样子,他的心情也莫名好了很多,不禁开口问道:“郡主和永宁县主的关系很好?”
萧云汐一听,把信收好,回道:“不好。我和她从小打到大,我咬过她踢过她,她拧过我耳朵挠过我的背。”
陆靖廷尴尬地笑笑,“难怪京中传言,你们二人水火不相容。”
“确实水火不相容,不过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。但要是有旁的人欺负了她,我会提刀砍过去,要是有人欺负了我,她也会一鞭子抽过去!”
“传言向来不可信!毕竟还有人传言,世子您喜欢姿容艳丽的国品牡丹,厌恶清水芙蓉的乡间小白菜,但事实上,你就喜欢天天抱着小白菜欣赏,对吧。”
陆靖廷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,小声回了句,“你刚刚不是说谣言不可信吗?”
萧云汐不想搭理他,好色上脑抛弃旧爱的男人,看着就烦。
上次见面提到和离的事情,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