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汐和沐云清分别后,回到了镇南王府,刚到飞羽阁,正准备换好衣服用晚膳,李嬷嬷就来请她往寿安堂走一趟,说是老夫人特意命人准备了鸽子汤,请郡主一同用膳。
无事不登三宝殿,每次寿安堂用膳都没好事儿!
萧云汐脸色一冷,就让李嬷嬷在外面候着,自己进房换好衣服,才不紧不慢地朝寿安堂走去。
一进寿安堂,就看到老夫人则沉着脸地坐在上首,王妃阮氏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。
“祖母安,婆母安。”
“郡主回来了,快入座吧,尝尝看今天的鸽子汤如何。”老夫人看着萧云汐,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,别提多和蔼可亲了。
萧云汐心下了然,肯定是有事相求。
食不言寝不语地用好晚膳,萧云汐坐在椅子上品茶,就听到王妃支支吾吾地开口说,“郡主,听说你把湛哥儿送到宁国侯府去启蒙了?”
阮氏见萧云汐抬头看她,强挤出微笑,“一只羊是放,两只羊也是赶,要不你把泽哥儿也一起送过去吧,还能让他们兄弟两个培养一下感情。”
老夫人虽然沉着脸,不善地盯着阮氏,但若萧云汐答应了,到底于王府有利,所以她也就没有开口阻止。
萧云汐心下了然,一般的先生给幼儿启蒙,都是以死记硬背为主,反复抄写为辅。一来是觉得年纪小听不懂,二来是图速成。
但祖父说过,“不明其意,难成地基。”
所以之前,她都是一句话一句话拆开了,通俗易懂地讲给陆湛和陆泽听。
怕是对比之下,陆泽体会到随她学习的好处了...
她面带好奇地问道:“怎么,是胡先生教得不好吗?”
“他虽然是咱们府里请来的先生,但若是能力不足或者不尽心,大可让世子将他赶出去!”
阮氏不知所措地看着老夫人,萧云汐这话她是肯定不敢接的。
老夫人看阮氏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,暗骂一声“没用的东西”!
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心思,她只好接着开口,“云汐误会了,胡先生教得很好,也很严厉,每天泽哥儿鸡鸣起床背书,上午两个时辰,下午一个时辰,晚上一个时辰,背书练字背书,日日如此。”
“那不是很好吗?”
老夫人一噎,为难地继续说道:“是很好,但你二哥可是探花郎,胡先生在学识上肯定比不过的,你婆母就想着...想着...”
“老夫人,您可知道,这胡先生虽然不曾入仕,但朝中不少大人和他都是同窗,且关系很好?”
“世子刚刚回京任职,若现在无缘无故地将其辞退,咱们镇南王府不尊师重教的名声怕是逃不掉了,到那时,不仅世子仕途受影响,怕泽哥儿的将来也会有影响。”
老夫人一听这话,立马闭嘴了,一个庶出的重孙,哪里比得上陆靖廷重要。
阮氏也反应过来了其中的利害关系,更加不敢再说什么了,生怕老夫人再罚她抄书。
萧云汐见她们都不说话,就起身告退了。
出了寿安堂,春晓就忍不住吐槽,“王妃真好意思开口,就泽哥儿那懒惰成性的样子,还想把人送到宁国侯去,也不怕被二公子扔出来。”
萧云汐不觉莞尔,是啊,二哥素来严厉,族中后辈就没有不怕他的,就连湛哥儿一开始也是战战兢兢地,十来天之后才适应了二哥授课的强度。
夏荷琢磨了一会儿,有些担心地问道,“郡主,若世子也动了把泽哥儿送去宁国侯府的心思怎么办?”
萧云汐肯定地说:“放心吧,他就算脸皮再厚也怕二哥的拳头,不敢提出来的。”
此时的陆泽和陆沅趁着老夫人和王妃没注意,陆靖廷也不在家,偷偷地跑到了林婉儿的房里,正抱着他们的亲娘哭诉。
林婉儿被一儿一女哭得,心都要碎了。
怕他们哭得太大声,把老夫人的人引过来,她只好低声哄道:“好孩子,先别哭了,听娘跟你们说...”
....
不一会儿,陆泽和陆沅就手拉着手离开了,虽然还是抽噎着,但脸上已经有了笑模样。
门外的柳儿看着这对兄妹,再回想刚刚偷听到林婉儿讲得话,沉思片刻,趁着没人注意,转身离开了。
老夫人骂了阮氏几句,就把她赶回去了,自己靠在榻上闭目养神。
李嬷嬷轻轻地走上前,一边帮老夫人捶腿,一边小声说道:“刚刚泽哥儿和沅姐儿跑到林婉儿的房里哭闹了一场,不晓得她是怎么劝解的,不一会儿,兄妹俩就开开心心地走了。”
“知道他们娘仨说了什么吗?”
“柳儿说,林婉儿关着门,声音也比较小,听不清楚。”
“罢了,大抵就是讲些大道理来规劝他们好生随着魏嬷嬷和胡先生学习,毕竟是亲娘,肯定了解自己孩子的脾性,知道怎么能说服他们。”
“老夫人英明。”
“对了,她最近还在抄写佛经吗?”老夫人突然问起来。
“听柳儿说,林婉儿每日上午去小厨房给您准备点心,下午回房抄写佛经,晚上就看《论语》、《诗经》什么的。”
老夫人冷笑一声,“字都认不全,能看懂《论语》、《诗经》?”
“老奴也觉得纳闷儿呢,听柳儿说,林婉儿是想着多读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