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,星星点点。
红玉和翠微并没有入睡,都躺在自己的床上思索萧云汐的话。
翠微想起了自己的母亲,为父亲拼死生下弟弟,可她的头七还没过,继母就大着肚子进门了。
父亲总是纵容继母虐待她和弟弟,更是为了给继母买个金项圈,就把她们姐弟贱卖给人牙子。
五十两银子,彻底断了他们之间的亲情。
男人没一个好东西,那个陆世子,就是她对郡主的投名状!
只要有了郡主这座靠山,她和弟弟都能好好活,弟弟可以脱奴籍参加科考,说不定能走仕途,自己至少也能安稳度日。
红玉则想到了以前和世子甜蜜的时日,也想到了世子为保住林婉儿,把她推出来抵挡老夫人的怒火,更是在离家前还挑唆着她处处与郡主作对。
其实,从头到尾,她不过就是世子的一个“玩意儿”吧,不算多喜欢,也不算多讨厌。
所以被发卖的时候,老夫人一点都不忌讳,两年来世子都没有派人来寻找过她。
她轻声呢喃着,“林婉儿是世子的心上人,那就送你们一支穿心箭吧。”
这边的萧云汐倒是自在地很,正在画画。
“郡主,那红玉和翠微能不能顶用啊,一副唯唯诺诺的怂样儿。”
萧云汐笑笑。
“顶不顶用都无所谓,至少她们算是我的人,不指望她们有大出息,只要她们别在关键的时候给我掉链子。”
“更何况,有了她们,那陆靖廷自然能少烦我一些。”
“天天一副‘我有悔’的神情,看得我倒牙反胃!”
春晓想起世子好几次欲言又止,一脸‘我心很痛’的表情,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“好了,你快去休息吧,天色不早了。”
“是。”
第二日一早,萧云汐正在和管事妈妈们吩咐事情,就见春晓一脸八卦地走了进来。
待所有人领命离开后,春晓一脸喜色地对萧云汐说:“郡主,那林婉儿忍不住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她把柳儿那丫头给毁容了?”
萧云汐愣了一下,又很快镇定了下来,“怎么回事儿?”
“奴婢刚刚去厨房吩咐午膳就看柳儿坐在花园假山旁哭,青儿在一旁安慰她。”
“奴婢躲在一旁,听她们说,是因为无意间说了句‘郡主带来的两位姑娘长得很漂亮,看上去温柔知礼。’”
“林婉儿听到以后,直接把桌上滚烫地茶杯扔向了柳儿,刚好砸到额头上。”
“奴婢看了眼,就在右眼上面,好大的一片,估计以后要留疤了。”
夏荷不屑地说:“这柳婉儿是沉不住气,你是蠢!”
这林婉儿哪里是在砸柳儿,分明是在砸郡主的脸。
萧云汐自然也明白过来。
不过那柳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,那话怕是故意刺激林婉儿,刚才也是故意躲在花园假山那里,就等着春晓上钩吧。
有意思!
萧云汐看着气鼓鼓的春晓,吩咐道:“你去把芙蓉去痕膏给那个丫头送去,再给她十两银子,也不必说什么。”
春晓回过神,抿抿唇,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几日后,萧云汐在寿安堂请安的时候,遇到了陆靖廷。
她就直接提了纳翠微和红玉的事情,直言已经喝过她们敬的茶了,希望世子尽快与她们圆房。
哪料想陆靖廷脸黑得跟锅底一样,“啪”的一声把手里的茶杯摔倒地上,眼眸凌冽,怒视着萧云汐。
“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推到别的女人身边!”
萧云汐一脸平静,端庄地坐在椅子上,“作为镇南王府的世子,开枝散叶是您职责所在!”
“何况外面早就传言您伤重不举,才急忙过继子嗣。”
“为了王府的将来,更为了平息外面的流言蜚语,您都要纳妾,更要尽快让妾室有孕。”
老夫人在一旁皱着眉劝道,“靖廷,郡主所言极是。”
陆靖廷气得直发抖,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,无奈道:“那也用不着纳妾啊,你不也可以...”
看着萧云汐讽刺地眼神,陆靖廷没敢继续说下去,到底是自己理亏。
先是新婚夜大放厥词后跑了,后是想方设法把陆泽和陆沅弄进府里。
闹成现在这样,真是前路堪忧,后无退路。
要是不能再生孩子出来,怕外面吐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。
萧云汐见陆靖廷冷静下来了,继续说道:“除了两名有名分的妾室,我还买了几个姿容貌美,出身清白的丫鬟,先做通房侍妾,待有了子嗣后再给名分。”
陆靖廷摇头苦笑,这是把我当种猪了吧。
他深深看了一眼萧云汐,冷哼一声,甩脸走了。
萧云汐看着老夫人,一脸莫名,“世子这是嫌少还是嫌丑?”
老夫人一噎,尴尬地笑笑,“浑说什么呢?那两个妾就安排在书房附近的小院子里,至于那几个丫鬟,就送到书房去伺候吧。”
“嗯,就按您说的办。”
在萧云汐走后,老夫人好笑地摇摇头,“这丫头看着挺精明的,怎么就看不出靖廷的心思呢?”
李嬷嬷心里叹口气,郡主哪是看不出啊,分明是嫌弃啊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