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人,这都怪老奴多嘴,差一点儿就能把那个瘟神送回乡下去了。”
李嬷嬷一脸懊悔地和老夫人请罪。
“就算没有你,她也有法子‘晕过去’,泽哥儿和沅姐儿更是她提前安排好的!”
果然如老夫人所说,林婉儿就是和陆泽、陆沅约好,掐着时辰晕倒,就算没有李嬷嬷的话,她也会再寻个借口晕过去。
“这林婉儿究竟是想干什么?”李嬷嬷狠狠地朝厢房啐了一口。
“干什么?”老夫人嗤笑一声,“不过是看靖廷纳了两个妾,着急了呗。姑且留她几日,等董家的事情了了,再处置了她。”
“这段时间,你盯紧了她,若是她有什么不轨的行为,立马来回了我。”
“是,老奴一定盯紧了那个贱蹄子。”
萧云汐倒是无所谓林婉儿走不走,等陆桂芳带着董家人回来了, 只会让老夫人和陆靖廷更加烦恼,她只管看戏就好了。
“郡主,红姨娘来请安了。”
小丫鬟站在帘子外传话。
春晓好奇道:“红姨娘这是又打听到了什么八卦?”
萧云汐早就吩咐红玉好生养胎,不用日日来请安,但红玉不仅坚持晨昏定省,更是时不时带来一些有趣的消息。
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春晓亲自上前为红玉掀帘子,却见红玉脸色惨白,眼眶含泪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萧云汐皱紧眉头,连忙示意春晓扶着红玉坐在椅子上,“出什么事情了?”
红玉再也忍不住,眼泪夺眶而出。
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语无伦次道:“世子昨夜来看婢妾,让婢妾把孩子落了,说郎中诊出胎儿有不足之症,生下来也是个傻子...”
“婢妾求世子再请几个郎中看一看,要真是这样,婢妾也就认命,落了这孩子,免得生下来受苦。”
“可世子却不肯,偏说婢妾福薄,与此子无缘...”
萧云汐心里明白,这肯定是林婉儿搞的鬼。
尚不足一个月,哪里看得出胎儿好坏,就算是太医院擅长妇科的朱太医也不敢仓促下此结论。
她着实气到了,都说虎毒不食子,这陆靖廷竟然连畜生也不如。
红玉继续哭诉,“婢妾今年都二十五了,若这个孩子不明不白地就落掉了,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。”
她哭着跪在萧云汐脚下,“婢妾只能来求您了...”
萧云汐示意春晓扶起红玉,又拿起帕子,亲自为她擦了眼泪,轻声劝道,“我现在让人去请太医院的朱太医来,放心吧。”
“就算这孩子真有什么,我也会好好地养着你们一辈子的。”
红玉已经说不出感激的话来,只是奋力挣脱掉春晓,一个劲的磕头,“谢郡主,婢妾以后一定给您当牛做马。”
萧云汐没说话。
当牛做马无所谓,不过是养两个人,不算什么难事儿。
上辈子的红玉第一胎也是被落了,当时她还纳闷,好好的为什么要打掉。
现在才知道,原来是陆靖廷和林婉儿的又一笔血债。
红玉在春晓的安抚下,渐渐止住了眼泪,娇弱地坐在一旁等太医来诊脉。
她轻声呢喃道,“不过一日的功夫,怎么世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?明明昨日听到我怀孕,他也一脸喜色啊。”
萧云汐看着红玉,“你觉得呢?”
红玉一愣,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,是她?!
一个时辰后,朱太医亲自给红玉诊了脉,听到有郎中说胎儿先天不足,生下来就是个傻子,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。
“郡主,臣当了二十年的太医,自问医术尚可,还从不敢给尚不足一月的胎儿下结论!”
“这位姨娘身子确实有不足之处,但只要悉心调养,并不影响什么。”
“朱太医的医术自然没话说,”萧云汐转头吩咐夏荷,“去书房,把朱太医的话,原原本本地讲给世子听,若他还有疑问,大可叫郎中前来与朱太医讨教一下。”
听到传话的陆靖廷,只说一切都由郡主做主。
没办法,他心虚啊,本就是一时心软才答应了林婉儿。
虽然自己也不舍得,但一个不知男女的子嗣和陆泽相比,自然是陆泽重要些了。
再说红玉不过一个妾室,以后宠着些也就够了。
可他没想到萧云汐会插手,更是请了朱太医给红玉把脉。
突然他焦急地站了起来,若是萧云汐就此认为他心狠手辣,连亲生孩儿都能下死手,该如何是好?
他连忙朝着飞羽阁走去,却被陆安拦住了去路。
“世子,朱太医和红姨娘此刻正在郡主那里,您现在赶过去...”
陆靖廷闻言停住了脚步,是啊,现在过去只会更尴尬。
不如等萧云汐问起来的时候,再解释一下吧。
就在此时,柳儿来报,说林婉儿又吐血了,求世子过去看看。
陆靖廷眼底闪过一丝不耐,相同的手段,林婉儿没用腻,他也看腻了。
但想到陆泽和路远,他还是往寿安堂走去,趁着老夫人在小佛堂诵经,悄悄地进了林婉儿的房里。
“世子,您来了。”
林婉儿娇弱地跪在地上,精心地描了眉眼,身着一层薄纱,还真有一副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