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夏荷和春晓在众人熟睡之后,带着暗卫,翻遍了飞羽阁。
一个时辰后,二人神色严峻,带着一丝恐惧地回来复命。
“郡主...”夏荷一进门就跪在地上,“奴婢失职,竟然让人钻了空子,在飞羽阁放下如此污秽之物。”
春晓也跪在了夏荷旁边,一句话都不敢多说,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着的小木雕。
“暗卫说,这个是...是男子的...”春晓脸红嘴笨,半天也说不出剩下的几个字。
萧云汐看着这东西,无声地冷笑了一下,“你们都起来吧。”
她沉吟片刻,“夏荷,你去办两件事,一是把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林婉儿屋内,再拿一张她写的字回来;二是仔细查下咱们院子里的丫鬟婆子,发现有不寻常的,先盯死了,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“春晓,你女红向来不错,做一个和我穿着打扮差不多的娃娃,背面仿照林婉儿的字迹,刻上我的生辰八字,拿刀在脸上狠狠地划几刀,触目惊心才好。”
“这...”春晓紧抿着唇,牙关紧咬,眼中满是不解和恐惧。
“郡主,奴婢直接了结了那个贱人就是,何必...”夏荷也是欲言又止。
萧云汐安抚地笑了笑,“鬼神没有人心可怕,照做就是了。”
她没说的是,此次从地狱重生归来,就是鬼神帮忙,让她有机会找那些人报仇雪恨的。
春晓和夏荷虽然担心巫蛊之术会反噬到萧云汐身上。
但郡主吩咐什么,她们就做什么。若真有那样一天,她们就直接抹了脖子,跟到地下去服侍郡主。
第二日一早,萧云汐一脸平静地到寿安堂请安。
阮氏早早地就等在了里面,见到萧云汐不慌不忙地走进来,有些气急,“郡主,昨天老夫人不是让你整肃内院吗?怎么你一点动静都没有?”
萧云汐行礼后,轻声回道,“昨日我已经吩咐管事妈妈们都盯紧了各处,如有任何情况,及时汇报。”
阮氏气得直拍桌子,“这怎么能查的出那龌龊玩意儿是谁的,不如你现在带着人去抄检全府吧。”
老夫人依旧是不说话,因为她也希望萧云汐能借此机会抄检内院,一来可以给下人们紧一紧皮子,省得他们偷懒耍滑,二来也能找出那龌龊之人。
“母亲,镇南王府好歹是世袭罔替的爵位,除非谋逆犯上,不然绝不会有抄家灭族的一天。”
萧云汐好笑地看着阮氏。
“您现在要自己抄自己的家,这要是传了口风出去,人家还以为我们镇南王府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,自己人搞自己人,说不准还会引起御史甚至金武卫的注意...”
阮氏一脸茫然。
“不能自己抄检自己的府邸吗?”
“不是不能,而是历朝历代都没有人犯此忌讳,毕竟‘抄检’与‘抄家’可是一个意思,谁都不想好端端地自己触自己霉头!”
“这...”阮氏一听这话儿,皱着眉问萧云汐,“那就只能放过那个贱人了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萧云汐看着老夫人和王妃,“事关王府名声,云汐自然要小心行事,对外宣称是因为发现府中有人私下聚众赌钱,让各管事媳妇和妈妈们都盯紧了,也增添了值夜人手。”
“若真能查出那人,悄悄处置了最好。若是查不出来,也能让她投鼠忌器,收敛一段时日,不会在董家客居的关键时候惹出麻烦来。”
听了萧云汐的话,老夫人和阮氏都不得不承认,这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法。
阮氏满意地看着萧云汐,“你管理庶务确实是一顶一的好!”
老夫人斜了她一眼,“你倒是一顶一的差!”
阮氏抿了抿唇,羞愧地低下头,小声嘟囔道:“儿媳命好,以前有您坐镇,现在有郡主掌家。”
老夫人不想再搭理她,继续问萧云汐,“目前可有什么发现?”
萧云汐摇头。
“你也吩咐过寿安堂和我院子里的管事妈妈了吗?”阮氏不过脑子地问了一句。
萧云汐轻笑一声,“王妃,您院子里的管事妈妈昨日已经吩咐过了。”
“不过寿安堂里毕竟住着林家表小姐,我不敢贸然多嘴,毕竟是娇客,如此做派,好像我们王府薄待远亲,欺辱一个寡妇似的。”
阮氏却无所谓地摆摆手,“哪来的那么金贵,不过一个小贱人罢了,她住在我们王府里,自然要守王府的规矩。”
萧云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阮氏,没有搭话。
老夫人见到萧云汐的表情,一下子握紧了手中的佛珠,“胡说什么?”
阮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干笑着:“那林婉儿确实讨人厌了些,我没别的意思。”
说完还紧张兮兮地看了眼萧云汐。
“郡主考虑周全,不过她既然客居在寿安堂里,为了避嫌,你还是派人搜检一下吧,免得以后再多生误会。”
萧云汐心下了然,老夫人这是想借刀杀人。
“老夫人,常言道:寡妇门前是非多,若是我们真的在林姑娘的房里翻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,哪怕您一无所知,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好听点儿的,说您帮孙子藏了个偷情的外室。”萧云汐笑了笑,“难听点的,怕您的名声都保不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