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萧云汐到寿安堂请安,随后和阮氏一起去董家赴乔迁宴。
“老夫人,这幅明月青山图是家父早些年的作品,特拿来送给董大人,愿他前程似锦,一展宏图。”
萧云汐的父亲可是画坛大师,一画难求,价值千金啊。
董老夫人笑得极为温和,“郡主破费了,老夫人进来可好啊?”
“老夫人近来偶感风寒,所以不能亲自前来道贺,还请您见谅。”
阮氏突然问道:“芳儿呢?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,她怎么不张罗接待宾客?”
今天的乔迁宴,董家请来很多故交,陆桂芳做为长子长媳,是肯定要出席的。
董老夫人冷淡地答道:“她犯了家规,现在被我禁足了。”
阮氏焦急地道:“老夫人,芳儿向来乖巧,怕是有什么误会吧。”
“乖巧?”
董老夫人冷笑。
“怕是镇南王府的‘乖巧’与我们董府的‘乖巧’不是一个意思吧!”
“为先要娶二房夫人,陆桂芳非但不张罗起来,反而撒泼打滚,如此善妒不贤的媳妇,只是罚禁足,算是很轻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阮氏也不敢再说什么。
毕竟善妒不贤都够休妻了。
萧云汐在一旁听着,并没有插话,她觉得依着陆桂芳的性子,肯定不止撒泼打滚那么简单。
刚落座不一会儿,就有个丫鬟匆匆跑到董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。
只见她脸色瞬间阴沉,起身朝宾客借口换身衣服,便焦急地离开了。
夏荷悄悄地在萧云汐耳边说,“郡主,要不要奴婢跟去看看?”
萧云汐轻轻摇头,怕是董府里出了什么丑事,估计和陆桂芳脱不了干系。
阮氏在一旁看到董老夫人黑着脸离开,就凑到萧云汐旁边,“趁着那老夯婆出去了,咱们悄悄地去看看芳儿吧,我还是有些担心。”
萧云汐点点头,跟着阮氏悄然离席。
“陆桂芳,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滥用私刑?!”
“江氏到底是良妾,更是为老大生了璐姐儿,你现在竟然要将人活活打死!”
“怎么着,以为回了京城有镇南王府撑腰,你就可以为所欲为,在董府充你千金小姐的排场了?!”
“你这样不贤不孝,犯了七出之条的媳妇,我们董家是不敢再要了,跟着你母亲回王府去吧!”
萧云汐和阮氏刚走到陆桂芳的院门口,就听到董老夫人要赶陆桂芳回娘家。
阮氏连忙捂住嘴巴,小声惊呼:“芳儿要打死女婿的良妾?疯了么?”
随后又不满道:“这老婆子也太不给王府面子了,当着一群下人的面训斥芳儿,这让她以后怎么做当家主母啊。”
萧云汐也没想到陆桂芳这么大胆,怕是这即将入门的二房来历不小,让她彻底慌了手脚。
见阮氏抬脚就要进院子,萧云汐连忙拉住她的手,“婆母,现在董老夫人正在气头上,您要是贸然闯进去,只怕真的要带着长姐回王府了!”
阮氏吓得连忙收回脚。
“婆母,是这贱人不尊敬我,口口声声说我这正妻就是个摆设,占个茅坑不拉屎,等二房夫人进府,就会彻底失宠了,到时候连府里的下等奴才都不如。”
“儿媳实在气急了,才想着训诫她一下,但也从未想过要杖毙了她呀。”
陆桂芳跪在董老夫人面前,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,别提多狼狈了。
那二房夫人是婆婆亲自挑选的,听说爹和哥哥都是秀才,虽然家境一般,但是她哥哥和夫君是同窗好友。
日后进了门,哪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啊。
董为先向来重孝,又向来对自己冷冰冰的,若是婆婆真得要他休妻...
陆桂芳根本不敢想象被休之后自己要怎么办,怕是会被送到陆家家庙里青灯古佛到死了。
董老夫人冷哼了一声,“你作为正妻,自然是有权管教妾室。但今天宾客众多,你在这里喊打喊杀像什么样子?就不能等宾客散去再打罚吗?”
“若是江氏今日就死在了你的院子里,传了出去,你想过后果吗?”
“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杂草吗?愚蠢至极!”
“为先不过是纳二房,又不是娶平妻。”
“那李氏就算进了门,一样要给你磕头敬茶,晨昏定省,侍奉左右,你看看你闹得什么死样子?”
“为先就算与你不算亲近,但也足够尊重,你倒好,撒泼打滚,又挠又抓地跟个泼妇一样,半点王府千金的姿态都没有!”
“现在就给我滚回屋子里去,把《女戒》《女则》给我抄写五十遍,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!”
“至于江氏,不敬主母,口出恶言,掌嘴五十,禁足三个月!”
陆桂芳抽抽噎噎地还想说什么,被身后的红玲轻扯了下,只好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。
董老夫人见状,冷笑了一声,“你要是对我的处罚不满意,就收拾好包袱,拉着自己的嫁妆回镇南王府去吧。”
“我会直接让为先将李氏以正妻之礼迎娶进门,你的一儿一女也会放在她的膝下教养!”
这话直接戳在了陆桂芳的肺管子上,她脸色煞白地闭紧嘴巴,战战兢兢地起身行礼回房间抄书去了。
董老夫人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