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贱人!”
老夫人被那管家的话气得怒火攻心,打砸了一顿后就命两个婆子把林婉儿提到了寿安堂。
见到林婉儿,二话不说,直接走过去,左右开弓打了几个耳光。
“啊...”
林婉儿连发生了何事都不晓得,捂着脸跌坐在地上抽噎。
老夫人一时气血翻涌,险些晕倒。
李嬷嬷连忙过去扶着老夫人,劝道:“老夫人,您快消消气,身体要紧啊。”
陆靖廷阴沉着一张脸,帮着李嬷嬷将老夫人扶回榻上。
他咬紧下颚,一言不发。
半晌后,低声道:“祖母,您先喝口茶。”
喝个屁!
老夫人跳起来,狠狠扇了陆靖廷一耳光,指着他鼻子就开骂:“你头上都绿得冒泡了,还在这说些有的没的。”
“这贱人在乡下庄子五六年,四处勾搭,连庄子上的长工都是她的入幕之宾。”
“你居然还把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捧在手心当个宝,还跟她爱得死去活来。”
“陆家的列祖列宗都能被你气活过来!”
老夫人气得直捶胸口。
“老天爷啊,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。”
陆靖廷咬紧牙关,依旧一句话都不说。
不是他不想说,而是说不出口。
他也是心如刀割,恨不能活剐了林婉儿。
但又隐含期待,希望一切都是谣言。
“世子...”
林婉儿膝行到陆靖廷跟前,紧紧抱着他的腿,哭喊。
“奴婢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,泽哥儿和沅姐儿都是您的孩子啊,连王妃都说泽哥儿和您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。”
“一定是有人买通了管家来诬陷奴婢!”
“求您明鉴,求您给奴婢做主啊!”
陆靖廷闭上眼睛,没有理会林婉儿的哭喊。
这些年他一直在边关,与林婉儿也仅有几封书信往来。
就算陆泽与陆沅是他亲生的儿女,但管家说得那些事情都有据可查...
甚至连人证都有...
可他现在必须保下林婉儿,不是因为有多喜爱她,而是不想承认自己瞎了眼,更不想看到萧云汐鄙夷的眼神。
“祖母...捉贼拿赃,捉奸拿双。”
陆靖廷咬紧后槽牙,道:“仅凭管家几人之言,还不能就这样给婉儿定罪。”
老夫人气得呼哧呼哧地,“怎么,还得你亲眼看到她和其他人颠鸾倒凤才算?”
陆靖廷难堪地低下头,“祖母,陆泽和陆沅兄妹不能有一个人尽可夫的生母,孙儿...也不能有一个人尽可夫的妾,哪怕是贱妾。”
李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,“世子,人死事消,都到这时候了,您就果断点吧。”
“嬷嬷,我明白...”
陆靖廷紧握双拳,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:“我不想被萧云汐更加看不起...”
老夫人见孙子难堪后悔的模样,也有些心疼,更多地是恨铁不成钢。
她摆了摆手,“你把这贱人带走吧。”
“反正林婉儿对外已经暴毙,她现在就是你的林姓贱妾。”
“要是不想连街头乞儿都知道镇南王世子头戴绿帽,你就管好了她。”
“我老了,活不了几年了,随便你去折腾吧,左不过让王府几百号人陪你一起丢人一起死罢了。”
陆靖廷跪了下来,用力磕了三个头。
老夫人艰难地站起身,拄着拐颤颤悠悠地回了内室,“你们都走吧。”
李嬷嬷也是无奈地摇摇头。
她上前扶起陆靖廷,劝道:“世子请回吧,老夫人的病才刚有些起色,经不起闹腾了。”
“有劳李嬷嬷好生照顾祖母。”
“世子放心吧,老奴会一直陪着老夫人的。”
“多谢李嬷嬷。”
陆靖廷双唇紧抿,牙关紧闭,看着林婉儿。
忽得,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冷笑,“你现在已经是我的贱妾了,林姨娘。”
他的眼神阴狠冷硬,如同刀子一般,让人不寒而栗。
林婉儿仿佛被人勒紧了脖子,只觉呼吸困难,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她脸色惨白如纸,身子簌簌发抖。
艰难地站起身,跟着陆靖廷身后离去。
屋内,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。
“林婉儿的事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,那管家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现在来报?”
她平静地分析着,“看样子是还有其他人不想林婉儿活着。”
“莫非是...”
李嬷嬷朝着飞羽阁的方向努努嘴。
老夫人眉毛一皱,立马摇头,“不会。她只会担心弄死林婉儿会脏了自己的手。”
“若只是林婉儿不守妇道也就罢了,就怕事情没那么简单。”
“你明日找几个可靠的人,好好去庄子上查清楚。”
“这五六年的时间里,林婉儿都接触过那些人,凡是有可疑的,都记下来。”
李嬷嬷也知道事情儿的严重,用力点头。
见老夫人一脸疲惫之色,她忙道:“您也别太过忧心。依老奴看,世子已然对林婉儿彻底死心了,自然会有所防范,不会再如以往那般糊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