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汐已经睡了一觉,正迷迷糊糊地想起身喝杯水,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吵嚷。
“外面怎么了?”
今天是夏荷值夜,她穿好衣服起身出去看看,不一会儿就进来禀报。
“郡主,是青儿在外面哭求,说是林婉儿被世子打的快不行了,求您救命呢。”
萧云汐皱紧眉头,“你吩咐人去请个郎中回来。咱们现在去残柳院看看。”
“郡主,这会不会是个圈套?”
夏荷一边服侍萧云汐穿衣服,一边劝道:“还是奴婢去看看吧。”
萧云汐想了想,道:“不管真假,我现在挂着镇南王府世子妃的名头,就不能撒开手不管。”
“你把鞭子带着,以防万一吧。”
当萧云汐步入林婉儿房间的时候,着实被吓了一跳。
一地的鲜血和碎瓷片。
林婉儿躺在床上,双眼紧闭脸色煞白,衣服和血肉都模糊不堪了。
“这是怎么打成这样的?”
夏荷上前查看了一番,回道:“郡主,是鞭伤。”
“奴婢刚刚检查过了,林婉儿的命能保住,但鞭痕过深,一定会留下疤痕的。”
“而且伤及脏腑,怕是命数有损。”
萧云汐很愤怒。
她一直以为陆靖廷就是个多情的草包。
没想到竟是个殴打女人的无能贱男。
一个常年练武驰骋沙场的男人,臂力是相当强大的。
他用十成的力气去鞭打一个纤弱的女人,鞭鞭深可见骨,
分明是想将人打死!
真想拿鞭子把陆靖廷抽一顿!
她深吸一口气,“郎中就快到了,你们给她换身衣服吧。”
夏荷带着两个丫鬟给林婉儿换上了干净轻柔的衣裳。
半个时辰后,郎中开的药也熬好了。
柳儿扶起林婉儿,青儿用勺子将药喂到林婉儿口中。
可林婉儿根本张不开嘴,药全顺着嘴角流了下来。
两个丫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萧云汐。
“夏荷,你去把林婉儿的嘴掰开,把药硬灌进去!”
“是,郡主。”
又是折腾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,见林婉儿喝完药,气息平稳了许多,萧云汐吩咐柳儿和青儿几句,就回了飞羽阁。
“郡主,世子也太狠了些,林婉儿就算没死,也半死不活了。”
春晓想想刚刚的画面,就觉得心里闷闷地,“好歹也是真心喜爱过彼此的吧。”
“男女之情本就难以长久,”萧云汐淡淡道:“更何况,林婉儿一无娘家可依,二无银钱傍身,荣辱都依仗于陆靖廷,生死自然也随他。”
“哎,不知道能她醒过来,会不会后悔跟了世子。”
春晓叹口气。
“不会的,她只会恨我。”
嫉妒也好,不甘也罢,林婉儿始终都会视她为死敌,不死不休。
“郡主,那为何不趁机要了她的命?”
夏荷不解,刚刚只要动一动手指,就能让林娃儿立马咽气。
“她死了,岂不是太便宜陆靖廷了吗?”
萧云汐宽衣上床,“现在林婉儿不止恨我,更恨陆靖廷。”
“说实话,我有些后悔了。”
她望着床顶,“若一开始就坚决地和离,有母亲和祖父在,陛下就算再生气,也不会把我怎么样。哪怕没了郡主的封号,也好过在这府里恶心度日。”
“真想不管不顾地给那对狗男女来个穿心箭,一了百了。”
夏荷为萧云汐掖了掖被子,“郡主,不如奴婢给他们下毒吧,虽然慢一点。”
萧云汐摇摇头,“只要动手就会有痕迹,犯不着为了这群贱人毁了自己的名声。
更何况,陆家最厉害的两个人还在边关。
最好能让他们互相残杀。
老夫人不是怀疑陆泽和陆靖安的关系吗?
那就想办法帮他们一把,把关系做实。
接下来,多注意林婉儿的动向。”
“是。”
第二日,老夫人听李嬷嬷讲了昨夜残柳院的事。
“靖廷这是气急了啊。”
她有些可惜地摇摇头,“这个祸害怎么就死不了呢?”
李嬷嬷:“听说是青儿那丫头跑去飞羽阁求了郡主,郡主心善,不仅请了郎中,还亲自去照看了一晚上呢。”
“哎,云汐哪里都好,就是太过心软了。”
老夫人冷冷一笑,“像林婉儿那样的贱人,就该直接乱棍打死。”
李嬷嬷抬头瞥见陆泽正从外面走过来。
她轻轻扯了一下老夫人的衣袖,朝着门口努努嘴。
老夫人立马严肃起来,盯着陆泽进门。
“怎么现在才来请安?是不是又偷懒赖床了?”
陆泽立马站好。
他向来害怕老夫人,此刻更是不敢讨巧卖乖。
近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就连祖母和父亲都对他们兄妹越来越冷淡。
老夫人一看他这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来气,“陆湛每日卯时就起床读书。你倒好,天天得丫鬟们三催四请才肯起来!”
“天分上不如人家也就罢了,勤奋更是不如人家!”
陆泽不敢答话。
“从今往后,陆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