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啧,”沐清云讽刺地笑了,“这可真是一出好戏,比戏台上的有趣多了。
当年镇南王老爷子在御前求赐婚,可谓死缠烂打不要脸。
没想到他的宝贝孙子更是青出于蓝啊。
这泽少爷今年有六岁了吧,在云汐进门前都能爬树上房了。
未娶正妻就有了庶子庶女,狸猫换太子之后还想着谋害正妻性命。
陆世子真乃大历第一神人也!
佩服!佩服!”
沐清云夹枪带棒的一番说辞,别说陆靖廷,就是陆桂芳都受不住了。
“泽少爷莫不是读书太辛苦,都读得疯魔了,您的生父是个酒鬼赌徒,您的生母是王府远房表亲,前些日子也暴毙了,这林姨娘不过一个贱妾,您可是认错人了!”
红玉扶着腰,眼里闪过一道精光。
这要坐实了陆泽兄妹与林氏的关系,那他们就不再是尊贵的嫡子嫡女,而是庶子庶女,还是低贱的外室贱妾所出。
她摸了摸肚子,不着痕迹地笑了。
“啊!”
陆靖廷猛地上前,一脚踢飞了林婉儿。
只见林婉儿重重地摔在墙上,口吐鲜血地跌回地上。
陆泽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抬头看向父亲,见到了浓浓的杀意。
父亲要杀了娘!
他顾不得其他,连忙跑过去抱着林婉儿哭喊,“娘!娘!”
林婉儿脸色煞白,双眼紧闭,仿佛已经断气了。
虽然想过没有娘,自己和妹妹能更好,但现在,陆泽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娘去死。
他泽连滚带爬地跑到萧云汐身边,跪抱着她的腿:“母亲,求求您,救救我娘吧,她要死了,求求您啦!”
萧云汐没有说话,任由陆泽死命地哭喊着。
“人人都说长乐郡主美丽动人,更是心地善良,泽哥儿都这般哭求你了,还能无动于衷地看着?
那可是一条人命!”
陆桂芳知道自己弟弟混账,但她就是不想让萧云汐舒服!
“没想到镇南王府大小姐、董家的嫡长媳这般良善,”沐清云冷笑一声,“既然如此心疼这个意欲毒害主母的贱妾,不若拎回家去,给董大人暖床吧。”
贱妾被主人家送来送去在大历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。
陆桂芳正要开口,就听到萧云汐淡淡地开口道:“夏荷,去找个郎中来给林氏看看,别让她现在死了!”
“郡主,用不着夏荷姑娘去请郎中,婢妾就会治!”
红玉全当没看见陆靖廷要吃人的目光,一扭一扭地走到林婉儿身边蹲下,抽出一根银簪,朝着林婉儿的手就开始猛戳。
一边戳一边惊呼:“林妹妹,快醒醒,泽少爷都担心地要死掉了!”
林婉儿早就醒了,只是没想好如何应对,才继续装晕。被红玉这么一扎,实在忍不住,痛呼出声。
红玉连忙回头跟萧云汐请功,“郡主,林妹妹可算醒了,婢妾手都酸了。”
说完,她一把薅住林婉儿的头发,将她拎起来跪好,“林妹妹,贱妾在主母面前就得跪着,你现在没力气,我只好帮帮你,不用谢!”
林婉儿只觉得浑身都在痛,头皮、手臂,尤其是被陆靖廷踢过的胸口,仿佛要裂开了一样,她根本没力气挥开红玉的手。
陆桂芳指着红玉就骂:“下手这般重,你这是借机报复!”
红玉委屈地撇撇嘴,“大小姐,婢妾本是一片好心,而且第一次救人,难免经验不足嘛。”
沐清云挑挑眉,笑道:“不错,红姨娘不仅懂规矩,守规矩,更是有一副菩萨心肠,不错!”
萧云汐吩咐夏荷,“找两个小丫鬟扶着点红姨娘,她大个肚子,不能受累。”
“谢郡主关心,婢妾就知道郡主最好了!”
萧云汐又看了正低着头,瑟瑟发抖的林婉儿,对陆泽说:“你亲娘醒了,过去抱她的腿吧。”
陆泽一顿,抿了抿唇。
迟疑地站起身,小跑到林婉儿身边,“娘…”
林婉儿实在撑不住,只能借靠在陆泽的身上,“娘没事。”
还真是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!
萧云汐冷冷地看了他们母子一眼,转身对陆靖廷道:“面圣,义绝!”
说完,转身就走了。
沐清云不屑地“呸”了一口,“陆世子可要好生看顾林氏母子,别再让他们出什么意外,毕竟老夫人生辰见血,怕是会折寿!”
红玉也甩甩手帕,不客气地朝林婉儿啐了一口。
其他的丫鬟婆子们更是不客气,看着陆泽直言道:“果然是下贱胚子生的,给个帽子都当不了少爷。”
“可不是,贱骨头生的也是贱骨头!”
熙熙攘攘地一群人离开了,只留下陆靖廷、林婉儿和陆泽。
陆靖廷自听到萧云汐提了“义绝”两个字,就呆呆地站在原地,直到陆全轻唤,才回过神儿来。
他盯着林婉儿的眼神,如同盯着死人一般。
“看着他们!”
吩咐完陆全,他就急切地朝前厅走去,脚步都有些凌乱了。
他生怕晚了一步,萧云汐就彻底离开镇南王府了。
宴席上的氛围还算融洽,董老夫人和陆老夫人难得地相谈甚欢。
一抬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