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镇南王始终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。
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宣文帝让人将门外跪着的陆靖廷和林婉儿带了进来。
二人行礼后一直跪着,宣文帝没有开口,萧家兄妹更不会开口说话。
只见冷汗从陆靖廷地额头流下,脸色苍白地跟死人差不多。
林婉儿更是哆哆嗦嗦地,一脸地惊恐。
萧景琛注意到,她这么害怕的时候,竟然还会有意无意地护着肚子,眼珠子一转开口道,“陛下,臣瞧着那林氏的脸色太差了,不如先唤了医女瞧一瞧?”
这话一出,别说宣文帝,就连陆靖廷都愣了一下。
萧云汐看了林婉儿一眼,也想到了,忽然笑道:“皇帝舅舅,找医女来瞧瞧吧,说不定镇南王府有喜了呢!”
“不要!”林婉儿竟然惊恐地叫了起来。
这一声把宣文帝吓了一跳。
李敬忠斥责道:“大胆!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!”
“我...我...”
“你是镇南王府的贱妾!”萧云汐面容沉静地提醒了一句。
“贱妾身体很好,谢别瞎关心,不用劳烦太医了。”
林婉儿紧紧张张地开口,眼神四处乱瞄,双手死死捂住肚子。
“陛下,这林氏不过是臣孙子的一个小小贱妾,实在不敢劳烦...”
“老王爷此言差矣!”萧景琛笑了,露出一口大白牙,“陛下乃是明君,德泽天下万民。这林氏虽说是陆世子的贱妾,可也是咱大历子民不是?
更何况,不过就是请个医女瞧瞧,又不费事,您担忧什么?”
李敬忠早就在宣文帝的示意下,出门让小太监叫了个医女来。
医女虽是女官,但品级较低,只是给太医打打下手,略通医术而已。
在等医女的时候,萧云汐一直在宣文帝闲话家常,虽是初秋,气温尚可,但御书房的地可是冰冷得很。
老王爷等三人现在可是难熬地很,双膝就跟针扎一样,动一下都不敢,简直难熬。
陆靖廷更是悔不当初,为什么不听祖母的话,早点把林婉儿这贱人给打发了?!
医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,还没等行礼,就听宣文帝冷声吩咐道:“给她瞧瞧。”
是谁呀?
医女愣了一下,回头看了眼坐着的两人,嗯,气色红润。而跪着的三个人,脸色可都差不多,看上去离死不远了。
萧云汐见医女呆呆的样子,笑了,她提醒道:“给那个女的。”
医女回过神儿,赶紧给萧云汐行礼。
转身来到林婉儿身边给她把脉,没想到林婉儿竟然躲躲闪闪地往后爬去。
李敬忠看到宣文帝皱眉,立马朝着两小太监示意。
只见两个小太监走到林婉儿身后,一人压住一只手臂,死死按住。
医女连忙把脉,不一会儿,说道:“回陛下,此女已有孕两月余。”
“哦?”宣文帝看向陆靖廷,只见陆靖廷也满脸震惊。
两个月?!那时候他正在外地办差,根本不在京中!
萧景琛立马朝老王爷拱手,“恭喜老王爷了,你这是又要做曾祖父了。”
陆靖廷气得直发抖,看向林婉儿的眼神满是杀意。
萧云汐微微垂眸,孩子不是陆靖廷的,难道是陆靖安吗?
居然有本事在王府里暗度陈仓?
陆靖廷猛地磕了三个头,说道:“求陛下为臣做主!”
宣文帝惊讶地问道:“哦?什么事?”
“两个月前,臣奉指挥使之命前往通州公干,这孩子...这孩子决定不是臣的。
林婉儿早在庄子上就与人有染,有很多证人可以作证。
臣一直没有给她名分,怀恨在心。所以想方设法哄骗臣接他们母子三人回府。
现在更是用巫蛊娃娃诅咒郡主...
求陛下做主,活剐了这贱人!”
“不...你胡说!明明是你许诺我正妻之位,你是要把我们接回府里的!”
林婉儿恶狠狠地盯着陆靖廷,猛地吐出一口血。
“陛下!”老王爷沉声开口道:“请容老臣说几句话!”
宣文帝冷冷地看了一眼,手指轻敲龙椅,片刻后淡淡道:“陆卿想要说什么?
三年前你在朕面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,说陆靖廷爱慕长乐,吃不下饭睡不着觉,硬生生跪求了朕的赐婚圣旨。
现在你孙子的亲生儿女都已经快七岁了!
你孙子的爱妾还意欲用巫蛊之术诅咒长乐!
你镇南王府是把朕当猴耍吗?!”
“老臣不敢!”
老镇南王用力磕了几个头,“当年靖廷年少无知,错把鱼目当珍珠,确实闹了一阵。
老臣打也打了,罚也罚了,更是将那贱婢撵到乡下庄子去自生自灭。
没想到这贱婢竟然能偷偷摸摸地把孩子生下来!
老臣确实动过要将他们母子三人弄死的心思,但...没下去手。
后来老臣就想着为靖廷求一位贤妻。
有一位足够美丽,足够聪明的妻子在身边,他自然也就不会再去想那贱婢。
所以老臣....”
“所以你这个老匹夫把我的宝贝女儿当成了什么?!”
“哐当”一声,御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