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落后,老夫人派李嬷嬷请萧云汐去用晚膳。
吃完了就拉着她闲话家常,东拉西扯地说了好一会儿,直到月上梢头才放她回去,还吩咐李嬷嬷亲自去送。
萧云汐了然的笑笑,并没有拒绝。
刚走了一会儿,就听到李嬷嬷“哎呦”一声。
“这路上怎么全是小石子啊,”李嬷嬷捂着脚脖子哀嚎,“老奴的脚扭了,疼得厉害!”
“嬷嬷,这本就是用石子铺的路,当然全是小石子啊!”
夏荷冷冷地看着她。
“呃...”李嬷嬷尴尬地笑笑,“夏荷姑娘,得麻烦你跑一趟,帮我叫个小丫鬟过来。再说这灯笼坏了,路都看不清楚了,郡主也不好继续往前走,你放心,我就在这里陪着郡主。”
萧云汐抬头看看明亮的大月亮,就算没有灯笼也能数得清地上有多少颗石子,先是平地摔后是睁眼说瞎话...真是漏洞百出啊。
萧云汐给了夏荷一个眼神儿,“去吧,记得多叫几个人过来,李嬷嬷胖,一个小丫鬟扶不动。”
“是。”夏荷很快就不见了身影,萧云汐假装无所谓地朝前走了几步,再回头的时候,李嬷嬷就不见了踪影。
萧云汐冷笑一声,继续往前走,专挑人少的地方走。
夜风虽然不是很冷,但也带了些许寒凉。
她紧了紧披风,冷得打了个喷嚏,心里把镇南王府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。
四周冷冷清清的,只有萧云汐的脚步声和和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声。
刚走到拐弯的地方,就听到不远处的假山后边传来了树枝断裂的声音。
萧云汐挑挑眉,假装走累了,背靠着假山休息一下。
还没等坐下,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跳了出来,二话不说,朝着她的后背就扑了过去。
这男子不是别人,正是老夫人的侄孙倪锋。
此时倪锋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要么扒下萧云汐的衣服,要么死死抱着她的腰肢一顿猛亲,只要被躲在暗处的李嬷嬷看到就行。
就差一根手指距离的时候,萧云汐猛地转身,一脚踢在倪锋的肚子上,顺势从腰间抽出鞭子,紧接着一鞭比一鞭用力抽过去。
倪锋一开始还忍着,后来实在忍不住痛,失声尖叫,在地上打着滚求饶,“郡主饶命啊!我是世子的表哥,大家都是亲戚,一场误会!求您饶了我吧,不要再打了。”
萧云汐并不理会,依然是用力的挥舞鞭子。
空空荡荡地院落里只有鞭子的抽打声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声。
“来人啊,快来人啊,”倪锋朝着一处角落爬去,“李嬷嬷,你快出来吧,郡主要把我抽死了!”
躲在暗处的李嬷嬷早就傻眼了,哪敢现在跑出去,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阴影里。
过了一会儿,萧云汐看着被抽晕过去的倪锋,冷笑了几声,揉揉酸胀的手腕。
远处稀稀拉拉传来一阵脚步声,不是别人,正是阮氏带着一群丫鬟婆子们走了过来。
阮氏跑得气喘吁吁,一脸的兴奋,不用说,就是来抓奸的。
萧云汐冷冷地看着她们,里面还混着不知何时跑出来的李嬷嬷。
没看到料想中的情景,反而是倪锋被抽得皮开肉绽,阮氏一时有些呆住了。
李嬷嬷更是胆战心惊。在镇南王府里,别说丫鬟小厮,就是王爷王妃和世子对她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。
毕竟是老夫人陪嫁过来的老人儿了,谁都会给她三分脸面。
可这个谁,从来不包括萧云汐啊!
这位主子身份贵重,发起火来,对夫君都能挥鞭子下死手的。
说到底,自己就是个奴婢,根本不会被萧云汐放在眼里。
今天要是被萧云汐记恨上,怕是老命就要没了。
早知道就是装病,也不遵老夫人的吩咐办这差事了,不仅损阴德,还容易丧命!
但要是就任由萧云汐把人打死了,只怕老夫人也不会轻饶了自己。
李嬷嬷颤颤悠悠地从阮氏身后走了出来,“郡主,您走得太快了些,老奴都没跟上!”
阮氏定了定心神,“郡主,你怎么能把倪锋打成这个样子!他可是老夫人唯一的侄孙!”
李嬷嬷顿觉眼前一黑,暗骂一声蠢猪!
这不是送把柄给萧云汐吗?
“郡主...”她只好硬着头皮道:“这位是老夫人娘家少爷,可能是天黑看不清路才冲撞了您,还请您手下留情啊!”
萧云汐眼里闪过浓浓的嘲讽,也不废话,一鞭子就抽了过去,李嬷嬷疼得抽气,紧接着又是一鞭子,受不住地跌跪在地上。
李嬷嬷不敢再多说什么,连头都不敢抬,就哆哆嗦嗦地跪着。
“夏荷,”萧云汐冷冷道,“把人捆了,押到老夫人那里去!”
夏荷从阴影处走了出来,麻溜地将李嬷嬷和倪锋捆了起来,再回头看着阮氏。
“你...你想干嘛?!我可是王妃!”
阮氏吓得都结巴了,踉跄地后退几步,转身就跑。
萧云汐撇撇嘴,真不愧姓“阮”,实至名归!
“走吧,好戏要开场了!”
老夫人和薛姝正聊得开心,就看到阮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,“老夫人,不好了,萧云汐要杀人了!”
“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