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,这定远王到底是敌还是友?”
夏荷一边铺床一边问道:“可要奴婢向长公主禀报?”
萧云汐摇摇头,“不必,之前娘就说过,定远王可信。这定远王幼年丧父丧母,被接到宫里教养过,想来和娘有些许姐弟情谊。
何况到目前为止,他也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,相反倒是帮过我几次。
明日一早,估计薛姝要带人来捉我的奸了,啧啧,鞭子又要见血了。”
看着郡主一脸的笑意,夏荷无奈了,郡主最近鞭子用得越来越顺手了,都快赶上长公主了。
第二天一早,萧云汐还在梳妆,阮氏和薛姝就带着几个人婆子丫鬟过来了。
“呦,”萧云汐挑挑眉,“二位这是来向我请安吗?是不是太客气了些。”
阮氏一大早就被薛姝拉了出来,正是起床气的时候,闻言立马回道:“日上三竿了,你都不去给老夫人和我请安,一点规矩都没有!”
“你想要晨昏定省规矩上好的儿媳妇,也得有个品性出众能力卓绝的儿子来配才行啊!
就陆靖廷那个没用的男人,文不成武不就,当我稀罕做着一文不值的镇南王府世子妃吗?
是你公公,镇南王府老王爷在御前长跪不起,用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强行把我留住的!
别说请安了,看你们一眼我都嫌脏!”
阮氏气得直哆嗦,但又说不过萧云汐。
薛姝皱着眉,眼睛扫了一遍屋内,尤其是床榻,竟然一点异样都没有!
难道非哥儿昨晚没来?
不应该啊,昨日明明亲自把香交给他,还给他喝了一杯鹿血酒的。
人去哪里了?
她回头对上萧云汐似笑非笑的眼,神情一凛,莫不是…
“朱夫人在看什么?”
“没…没什么,郡主的房间很是干净清爽。”
萧云汐冷冷一笑,“昨夜我的房里溜进来一只臭老鼠,被我扒了皮活活烧死了,一屋子味道。夏荷和春晓可是打扫了许久。”
薛姝闻言一抖,萧云汐话里有话,非哥儿不会出事了吧。
“郡主,王妃,”李嬷嬷小跑着进来,“世子来接了,说是老王爷身体偶感不适,让尽快回府去。”
萧云汐不置可否地摆摆手,“你们先回吧。就算老王爷病得起不来床,也有发妻老夫人和儿媳王妃来伺候,轮不到我这个孙媳妇。
再说给太后祈福的经书还没抄完,怎么能轻易离开呢?”
阮氏重重哼了一声,扶着红梅就出去了。
李嬷嬷为难地搓搓手,小声道:“郡主,您还是回去看看湛少爷吧…”
萧云汐眉毛一皱,莫非他们朝湛哥儿下手了?!
“夏荷,收拾东西,我们走!”
“是!”
不到半个时辰,所有人收拾好东西,就上马车离开了。
萧云汐看着欲言又止的陆靖廷,冷声道:“湛哥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我就双倍还在你和你那两个贱种身上!”
而薛姝在镇南王府的人离开后,带着心腹丫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一遍萧云汐的屋子,别说薛丙非的人影,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。
这下她是真的害怕了,连忙吩咐被车,往承恩伯府赶去。
陆靖廷在前方骑马,老夫人沉着脸坐在马车里,阮氏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候着。
萧云汐正和丫鬟们吃着点心,喝着茶水,好不惬意。
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。
原来是薛丙非赤着脚在街上走,身后紧跟着几个女子,为首的看起来四五十岁,笑得极为欢快,其余的都是一脸戚戚之色。
萧云汐笑了,看样子,昨晚上薛公子是尽兴了,吩咐马夫道:“跟过去瞧瞧热闹。”
陆靖廷在看到薛丙非得时候,也很讶异,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。
又听到萧云汐吩咐马夫跟上去看热闹,他抿了抿唇,不着痕迹地往承恩伯府带路。
心道:想必是在慈云寺里受了薛姝的气,想要凑热闹出出气吧,就随她去吧。
笑得开心的正是春满楼老板娘,花姐。
花姐到现在也是恍恍惚惚地,不敢相信昨晚在她的春满楼里,连战二三十回合,连粗使丫鬟都没放过的勇士,竟然是承恩伯府公子爷,皇后娘娘的亲侄子!
这薛公子虽然花名在外,但可从来都是宁可强抢进门做小,也绝不踏入青楼半步的啊。
昨晚有人把薛公子抬进春满楼,随手就给了五十两银子的赏钱,说是让薛公子尽兴了,明儿就能去承恩伯府领取五百两银子的赏钱。
一开始花姐也不信啊,但人家立马写了文书,拉着薛公子盖了手印啊。
那她还不立即就把薛公子当大爷供起来啊,排着队的把姑娘挨个送进门。
这薛公子也真是天赋异禀,甭管美丑,来者不拒,知道五更天才歇下来。
这薛公子醒来以后,一顿打砸,更是把几个姑娘打得鼻青脸肿。
想吃白食不认账?也不看看春满楼是什么地方!
花姐立马叫来一群打手,拿着文书,压着薛丙非,带着被打得最惨的几个姑娘,敲锣打鼓地往承恩伯府走去。
薛丙非现在真是想给自己俩耳光,明明姑母说了,只要沾了萧云汐的身子,坏了她的清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