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恩伯府就在皇宫不远处,附近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,什么户部尚书府啊,御史府啊,大学士府啊…
一群人围在门口,热闹极了。
承恩伯府的大管家听了消息,赶紧跑出来,一边安排小厮扶住摇摇欲坠的薛丙非,一边小声吩咐人去请大夫。
一晚上二十一个女子啊,他家二公子要不要这么勇猛无敌啊,还是赶紧请个大夫上门瞧瞧吧。
紧接着皇后的亲娘,薛家老夫人也跑了出来,看着双眼乌青、唇色发青的孙子,急得直哭,“我的心肝儿啊,你这是怎么了,别怕,祖母带你进宫去找皇后姑母做主!”
花姐身姿摇曳地行了礼,笑嘻嘻地道:“敢问老夫人是付银票还是银子?”
薛老夫人厌恶地扫了眼花姐,仿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般,斥责道: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也敢闹到承恩伯府来?你可知他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!”
“奴家是春满楼的老板娘,薛公子昨晚在小店里勇猛至极,夜御二十一女。这皮肉生意向来明码标价,不接受讨价还价,更不可以赊账!”
能在京城天子脚下开妓院的人,怎么会没有靠山背景呢?花姐可是一点也不怵承恩伯府,不过就是皇后的娘家嘛,又没有什么实权。
薛老夫人惊得瞪大双眼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居然敢到承恩伯府门前闹事儿,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!”
萧云汐坐在马车里看得津津有味,老夫人和阮氏…也在看热闹。
“真是世风日下,这种不要脸的女子居然敢登堂入室,光明正大的敲章勒索皇后娘家,真是嫌命长!”
阮氏撇撇嘴。
“是啊,”老夫人点点头,“哪有世家子弟去妓院的,还被人押上门要钱的。靖廷兄弟几个就很好,从不去妓院。”
陆靖廷听着老夫人的话,心里划过一丝难堪,他虽然没有狎妓,但也不是个好东西。
先有个林婉儿,后又同意倪锋去坏萧云汐清白。
倪锋废了也就算了,好在没发生什么事情。
陆靖廷的心里是既庆幸又愧疚,恨不得冲过去抱着萧云汐忏悔,但又怕再挨一顿鞭子…
花姐看着一群下人围了过来,她也不怕不跑,俩手一把扯开自己的头发就坐在地上开嚎:“不得了了啊,皇后的侄子睡了我的姑娘们不给钱,还要杀了我灭口啊,苍天啊,谁来救救我啊!”
其余的几个姑娘也有样学样,一面哭嚎一面打滚,声音大得都能传出二里地去。
薛老夫人气得发抖,“泼妇!泼妇!来人啊,去报官!”
报官?
薛姝连忙上前拉住薛老夫人,小声道:“不能报官呀母亲!”
花姐见状,用力滚到薛老夫人身边,死死拉住薛老夫人和薛姝的裙摆,非要扯着她们去京兆尹,“去京兆尹,奴家要让青天大老爷做主!大历律法哪条写了皇后侄子可以狎妓不付银子!”
萧云汐笑得开心极了,“这花姐有意思。”
夏荷抽抽嘴角,“您要么把她请到府里来做个管事妈妈?”
“也不是不行,”萧云汐挑挑眉,“或许买两个经她调教的姑娘进府,给老王爷和世子做妾,镇南王府就更热闹了。”
春晓捂着嘴笑道:“郡主好主意!”
骑在马上的陆靖廷猛地打了个喷嚏,心里毛毛的。
薛老夫人和薛姝哪里是花姐的对手,外衣都快被她给扯开了,一阵手忙脚乱的。
“奴家手里有薛公子按了手印的文书,皇后娘家又如何,昧了姑娘们的皮肉银子,一样要断子绝孙….”
谁能骂过一个老鸨?
噼里啪啦长长的一串,都不带重样的!
薛家的人根本骂不回去,只能红着脸喘粗气。不一会儿跑出个锦衣小厮,低头对老夫人轻语几句,随后又对着花姐行礼作揖,“自古民不与官斗,你拿出文书,我们付银子就是了。”
花姐斜了一眼,“就你们承恩伯府是官?这京城就是你们的天下了?”
那小厮没有硬刚,反而连连赔不是,“是我说错了,你只管拿出文书,我们绝不赖账!”
花姐将文书举起来,朝着薛老夫人叫道:“您是皇后的亲娘,理当识字,看看这写得都是什么!”
她拉长声音,“您要是还不信,奴家现在就叫人回去把昨晚伺候过薛公子的姑娘们都叫过来,请大家来评评理!”
薛姝死死拉着薛老夫人的手,绝对不能报官,也决不能让花姐把她春满楼的姑娘弄过来让事情闹大,承恩伯府丢不起这个人。
薛老夫人压下一肚子的脑花,挥手让人取银子给了过去,“拿了银子就赶紧滚!”
“薛老夫人,您看看奴家的衣裳都扯破了,再看看这些姑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,收您五十两不算多吧。还有这珠钗,可是奴家亲娘留下的…”
总而言之,她花姐就是掉下的一根头发丝儿,都得薛家赔钱!
薛姝也是气急了,“衣服是你自己扯坏的,珠钗是你自己扔到地上的!”
被个烟花女子如此逼迫,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!
薛老夫人看着那小厮的眼神,咬牙道:“再给她拿一百两银子!”
“啧啧,”花姐这下开心了,“不愧是皇后的亲娘,就是大度!”
里里外外七百多两诶,还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