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房间,陆沅立刻把门关上,小声问道:“哥哥,这是怎么回事?
娘怎么被接回来了?
看李嬷嬷的态度,老夫人好像真得在给娘调养身体,生怕娘死了一样。”
陆泽也有些心神不宁,呆呆地坐在椅子上。
过了一会儿,“妹妹,你还记得娘提过外祖一家的事情吗?”
陆沅歪着头想了许久,“记不大清了,只记得娘说过,外祖家院子很大,丫鬟很多,可娘说她八岁的时候风寒高热,烧坏了脑子,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的差不多了,连外祖家姓啥、住哪里都不记得了。
哦,对了,那个很漂亮的玉坠子,好像就是娘打小戴在身上的。”
陆泽双手握拳,“妹妹,能让老夫人她们态度转变的,大概只有娘的身世了。”
陆沅瞪大了眼睛,“身世?”
难道外祖家很了不起吗?
“难道咱娘是公主?!”
陆泽抿抿嘴,“我不知道,但爹以前说过,娘的那个玉坠子质地很好,价格不菲,你还记得吗?”
“记得,当时我想要过来,娘怎么也不肯给,爹就说那个玉坠子太名贵了,怕我弄丢弄坏了。”
陆泽低着头,轻声自语:“外祖家怕是非富即贵。”
陆沅高兴坏了,“那可太好了,咱们得好日子就要来了,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了!”
要是娘真的是公主就好了,她也能做郡主了,就跟萧云汐一样尊贵了,连老夫人都得哄着敬着!
陆泽却没有那么乐观,之前他们的所为已经伤了林婉儿的心...
而且老夫人又拦着不让他们去见娘,只怕事情还会有波折。
陆泽想了很久,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陆沅坐在旁边,拍拍他的肩膀,“哥哥,别想那么多了,咱们就想想怎么哄娘吧,她现在肯定还在生气呢。
只要娘还在意咱们,那就啥都不要怕。
总归处境要比现在好啊。”
陆泽想想,也是,能让老夫人如此重视,就说明外祖家肯定很厉害,至少是镇南王府得罪不起的人。
只要娘好了,他们兄妹自然也就好了。
过了几日,陆靖廷早早地来寿安堂请安,脸色很不好。
“祖父、祖母,这几日孙子四处打听了下,武安侯府的人...似乎极为厌恶咱们。”
他睨了眼老王爷,“说咱们家根子上就不正,先有祖父诱骗无知少女,后有孙子...宠妾灭妻...”
老夫人冷哼一声,“人家也没说错!”
老王爷脸黑得能滴出水来,“那关于林婉儿呢?”
陆靖廷依然是一脸颓色,“这些年武安侯府一直在寻找走丢的姐儿,上门冒人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,平均每天都有一两个。这两年,连他们家看大门的小厮都麻木了。”
寿安堂一时间都沉默了。
老夫人扯了下嘴角,“要么我直接带着林婉儿登武安侯府的门,面对面直接认亲?
毕竟林婉儿的长相和胎记都是真的,一眼就看得出来啊。”
老王爷笑了,“就算林婉儿和康贵人长得一模一样,可她的脸上一边一个‘奸’字,你觉得武安侯府敢认?!”
“再说了,光凭一个胎记,怕是没什么用,至少还得有个信物。”
现在的武安侯,名义上是父亲,实际上就是舅舅而已。多年没见,根本谈不上什么亲情,就算是老武安侯也一样。找寻的怕只不过是一份执念罢了。
找回来的女儿若是如萧云汐那般大方得体,才华横溢,他们乐不得就相认了;
可若找回来儿的女儿是个声名狼藉的贱妾,还被毁了容,长得再相似,他们怕是也不愿意认,更何况连个信物都没有。
说到底,谁都希望找回来一个对家族有利的,而不是一个给家族抹黑的。
“那可怎么办?”老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“难不成就把她这么养在府里,打也打不得,骂也骂不得,还一点用没有,连看门狗都不如!”
老王爷一言不发,沉默地往后靠在椅背上,“那就想办法逼得武安侯府不得不认!”
老夫人语气一滞,语带嘲讽地说道:“你当年没做成武安侯府的乘龙快婿,现在就想把亲孙子塞给人家?
你当武安侯是软柿子,随便你捏来捏去?
你有什么办法能逼得人家认下林婉儿?”
老王爷冷笑两声,“我自有办法,你现在只管把林婉儿医治好,牢牢地把她控制在手中。”
老夫人回头问起林婉儿,“她怎么样了,可好些了?”
李嬷嬷早饭前刚去看过,“脸上有血色了,没那么惨白。今早比昨日多喝了一碗粥,能说一两句话了。
前日泽少爷和沅小姐要进去看看,被老奴给挡回去了。”
“相见就让他们见,”老夫人挥挥手,“让丫鬟给她好好梳洗一番,别跟个乞丐婆子一样!
之前服侍她的,是叫柳儿和青儿吧,就还把她们叫过来侍奉吧。”
李嬷嬷领了吩咐转身出去,叫了个小丫鬟去找柳儿和青儿过来伺候林婉儿沐浴梳洗,又让鸳鸯亲自去候着,等陆泽和陆沅下了课,就把他们带过来。
陆泽和陆沅听说能见林婉儿了,急匆匆地就往寿安堂跑。鸳鸯在后面提着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