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看陆靖廷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心疼,“靖廷,祖母知道你难过,但日子是要往前走的,没法回头。
这些日子以来,你日日出去买醉,常常鼻青脸肿的回来,既让家里人担忧,更是让外人看笑话啊。
你可以垮下去,但咱们镇南王府不能颓废下去。
若你真的就此没了志气,那就安安稳稳地待在院子里,和你的几个妾安安生生过日子,等将来靖羡承袭了王位,总会给你点银子过下半辈子的!”
老夫人的一番话,说得陆靖廷更加难堪。
他低着头,死死握着拳头,眼里既有悔恨也有野心,“孙子明白了,一定不会再辜负您二老的栽培,我这就去带着婆子赎回玉坠子!”
看孙子有了些许斗志,老夫人才算安心了些。
等陆靖廷离开后,她沉声问老王爷,“你当真想要把靖羡叫回来吗?
嫡庶有别,靖羡再有能力,也是庶出!”
“庶出也姓陆,也是我的亲孙子!”老王爷怒斥道:“家族传承,更要看着子孙的能力,而非出身。
靖廷若能振作起来,自然最好;
若是不能,那就趁早让位!”
“郡主,陆靖廷带着那日的婆子去当铺想要赎回玉坠子,那掌柜的按您吩咐,收了十倍的银子才把东西还回去。”
春晓捂着嘴笑,“听说世子身上银子不够,还特意跑回家取了一趟。脸色难看的跟吃了土一样。”
萧云汐闭着眼,轻声道:“盯着点,接下来林婉儿肯定要下手除了湛儿和红玉他们。”
春晓忧心忡忡的,“就这样让他们假死离府,真的好吗?”
夏荷淡淡地道:“湛少爷可以换个身份,留在宁国公府,至于红姨娘和翠姨娘,郡主答应给她们一个安身之所和一笔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银钱,开心的做个地主婆子,不比在镇南王府战战兢兢地活着强吗?”
萧云汐没说话,能平静安稳的过一生,是大多数人的心愿,自然也包括自己。
镇南王府的人不仅无耻无能,更是牵扯了谋反之罪。等将来皇上清算起来,株连九族,可是一个都跑不了。
趁现在有机会,还是早点让湛儿、红玉他们脱身才好。
林婉儿在寿安堂吃得好、睡得好,身体好得很快,脸色红润了许多。
陆泽和陆沅也时不时过来和她聊天,顺道把新打听到的事情讲给她听。
“娘,爹从当铺赎回了您的玉坠子。”
陆沅靠在林婉儿怀里,“您是不是很快就能做正妻了,我和哥哥也能作回嫡子嫡女了?”
林婉儿拍着她的肩膀,“快了,再耐心等等...”
陆泽低声道:“娘,儿子要做嫡长子!”
林婉儿摸着他的头,“会的,娘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!”
她得意地笑了,“别忘了,你外祖一家肯定身份贵重,老王爷老夫人都要忌惮三分。
老夫人对娘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,比对萧云汐温和多了。
说不定,都不用咱们操心,他们就会想办法把陆湛除了,替你扫清障碍!”
陆沅一脸的茫然,“娘,那我外祖父到底是谁啊?您会是公主吗?”
林婉儿顿了顿,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不过既然老夫人肯接她回来,还吩咐李嬷嬷小心照料,吃穿用度比原来好了许多,光伺候的丫鬟就有五六个...
现在更是请大夫看诊,想要帮她去掉脸上的刺字...
这不都说明了,她的生身父母一家,肯定十分显贵。
说不定,她的身份比萧云汐还要尊贵!
“沅儿,娘要翻身了,这镇南王府的女主人肯定会是娘!”
“以后有娘在,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们了!”
她紧紧抱着陆泽和陆沅,眼里露出一丝癫狂,萧云汐已经离府了,现在就剩下陆湛这一个障碍了,至于红玉和翠微,妾室而已,等她做了主母,想如何收拾她们都成!
“郡主,”夏荷拿了个小荷包走进来,“这是林婉儿在王府喝药儿的药渣。
咱们的人发现每次都是李嬷嬷亲自熬药,从不假手于他人,就起了疑心,偷偷拿了些出来...”
萧云汐打开看了一眼,闻道一股淡淡的茉莉茶香味,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,“去请个大夫来,快!”
夏荷见萧云汐脸色不对,片刻不敢耽误,亲自去请人。
等大夫检查过以后,萧云汐冷着一张脸,坐了很久。
虞美人,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。长时间服用,毒入骨髓,药石无医,症状就跟得了伤寒一般,根本察觉不出来。
难怪她觉得这味道如此熟悉,这就是上辈子自己一直在吃的药!
原来她上辈子根本不是病死,而是被人毒死的!
她为了镇南王府殚精竭虑,为了陆泽和陆沅呕心沥血,到头来就得来这么一个死不瞑目的下场!
“郡主...,您这是怎么了?”
萧云汐眼底泛红,死死地握着茶杯,镇南王府,该死!
夏荷担忧地在一旁候着,不敢打扰。
片刻后,萧云汐冷静了下来,“你刚刚说,这药是李嬷嬷亲自熬给林婉儿的?”
“是,咱们的人说,林婉儿的药都是李嬷嬷亲自熬制,”夏荷继续道:“林婉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