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儿伺候着老夫人用早膳,小心翼翼,规矩得很。
老夫人扫了她一眼,“别动什么歪心思,若是湛儿少了一根头发,萧云汐能把陆泽和陆沅薅秃了!
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,别说是什么侯府嫡女啊,就是宫里的公主,有几个比萧云汐身份贵重的?”
林婉儿连忙放下筷子跪倒在地,“老夫人放心,婢妾没那么大的胆子!”
“呵呵,你胆子不大,心眼儿可是不少,”老夫人讽刺地笑笑,“别作死,不然就没有以后了,滚回去收拾东西吧。”
林婉儿退出去后,李嬷嬷就担心地问:“老夫人,您真相信她吗?”
老夫人擦擦嘴,“我相信她心思纯粹得很,就是想弄死陆湛罢了。”
“难您还...?”
“不过一个外人罢了,若她有本事弄死陆湛,我就帮她一把,护住她的命,这样武安侯府更要欠我们的情;若是她没本事弄死陆湛,那我就把她交给萧云汐处置是千刀万剐还是卖去做军妓都无所谓,总之能卖宁国公府一个好儿,就算将来武安侯府要怨恨,也只会怨恨上宁国公府和萧云汐,与我何干?
怎么算,镇南王府都不会吃亏,反而两头都能受益。”
李嬷嬷听了老夫人的话,身子一阵一阵发冷。
她十岁就做了老夫人的贴身丫鬟,几十年了,第一次发现,自己的主子竟是这般阴狠毒辣之人...
从前老王爷那些妾室庶出子女,或是恃宠而骄,或是挑衅正室,死不足惜。
但陆湛有什么错,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,就要无辜丧命啊。
是不是将来有一天,自己也会被老夫人给弄死?
“你去盯着林婉儿收拾东西,帮她留心一下,别漏出什么把柄来。”
李嬷嬷心有戚戚地低下头,退了两步就去找林婉儿了。
盯着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,就送她去了二门处,等着和陆湛、陆泽他们一同出发。
临行前,李嬷嬷纠结片刻,轻声提醒了句:“林姨娘,凡事三思而后行,不然不仅自己没了命,怕是泽少爷和沅小姐也没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林婉儿温和地笑笑,“嬷嬷放心吧,我一定不会忘记老夫人的警告,一定会老老实实的。”
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,李嬷嬷的心很是不安,只能期待湛少爷吉人天相,一切顺利了。
护国寺。
“郡主,长盛送来消息,林婉儿跟着带着陆泽、陆沅跟湛少爷一起去镇南王府家庵去了。”
萧云汐头都没抬,继续跪坐在蒲团上抄写经文,“嗯,意料之中。”
“不过,她似乎除了带几件衣裳,并没有什么利器。她一个贱妾,手上应该也接触不到什么毒药。”
萧云汐放下笔,“杀人不一定用刀,更不一定用毒。派人盯紧了些,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“是。”
“云汐,我来了!”
听到沐云清的声音,萧云汐笑着起身走出去,“云姐姐。”
“乖!好像又圆润不少。”沐云清伸手捏捏萧云汐的脸蛋,“皮肤更加细腻了,可见你日子过得极为顺心。”
萧云汐没有躲,笑得极为乖巧,“那接下来几天,云姐姐可不要欺负我哦。”
沐云清笑着瞪了她一眼,“看你表现!”
二人手挽着手,进了厢房,聊了好一会儿话。
庵堂里日子清苦,没过两天,陆沅就吃不消了,陆泽也是强忍着,只有陆湛,依旧坚持每日抄写四五个时辰经书。
“陆湛,都已经抄了两个时辰了,你还是歇会儿吧,这儿又没有老夫人的眼线,用不着这么演戏!”
到了庵堂之后,陆沅一改在镇南王府里小心翼翼的样子,嚣张了许多。
陆湛抬起头,冷冷地看着她,“不敬兄长,该罚!”
“怎么?你还想打我啊!”
陆湛放下笔走了过去。
陆沅见他来真的,当真有些害怕,连忙躲到了陆泽身后,“哥哥,他要打我!”
陆泽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湛,“这里不是镇南王府,轮不到你动手管教我妹妹!”
“嗤,”陆湛冷笑一声,“这里是镇南王府的家庵,我是父亲的嫡长子,更是镇南王府嫡长孙!管教无礼的庶出弟妹,合理合法!
知道你们不服气,可是能怎么样呢?
京城中显贵人家都会想方设法把嫡出子女送入萧氏族学,原本你们也是嫡子嫡女,也能如我一样,有个郡主母亲,有个嫡长公主外祖母,每日前往萧氏族学听学,和各贵族子弟称兄道弟。
但谁让你们生母舍不得,想方设法要把你们抢回身边做低贱的庶子庶女呢?
别说现在,就是将来,只能仰我鼻息,你就算是想参加科考,也得我同意才行。
至于你,陆沅,你将来能嫁入什么样的人家,更是我说了算,瞎眼瘸腿爱打人的老头子如何?”
陆湛看着他们,淡淡笑了,继续说道:“现在你们每日待在王府里,还感觉不出来嫡庶有多么大的区别,等你们进了陆氏族学就知道了,你们的身份有多么低贱,你们的生母名声又有多不堪。
呵呵,要怪只能怪你们有个处处为你们着想的好娘亲。”
陆沅吓得眼泪都出来了,“你胡说八道!父亲不会让人欺负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