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抓着陆靖廷地袖子,“靖廷,冷静点,先放手!”
放火烧个人都能被抓住,真是个没用的东西。
老夫人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林婉儿,“贱就算了,还屁用没有,就知道添麻烦!”
林婉儿像个没事儿人一样,拍拍被踹的地方,站起来,“老夫人,您让我跟着一起过来,不就是因为想借我的手除去陆湛吗?
现在装什么菩萨,念个‘阿弥陀佛’也盖不住恶毒的心思!”
“你!”老夫人气得一口气没上来,还想上脚继续踹,却被陆靖廷拉住了。
“祖母,她说得可是真的?”
听着孙子清冷地质问,老夫人心里一阵慌乱...
“她满嘴喷粪!你怎么能不相信亲祖母!”
陆靖廷地表情麻木,眼神却异常凌厉。
老夫人心里一紧,急忙岔开话题:“听说你跑进火场里去了,后背伤着了,快去请个大夫看看吧。”
陆靖廷不想再待下去,转身就走了。
“把这个贱人给我捆了!”老夫人厉声吩咐李嬷嬷,“关柴房去,不准给她吃喝!”
“老夫人,您藏着我的玉坠子,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吗?”林婉儿冷笑一声,“就算武安侯府不认我,但也不会容许别人欺辱自己家的女儿吧。
镇南王府已经得罪了宁国公府和嫡长公主,要是再加一个武安侯府,您不怕吗?”
老夫人沉着脸,眼里闪过凶光,“堵上她的嘴,捆起来!”
李嬷嬷看出了老夫人眼中的杀意,立马指挥着两个婆子,把林婉儿捆成个粽子,带了下去。
老夫人站在残骸前,深吸一口气,指挥着一群下人干活,直到日暮 ,才算全部弄完。
陆湛坐在马车上,晃晃悠悠地看着车外的景色,越看越不对劲。
“这是去哪里?护国寺有那么远么?”
“湛少爷,郡主让送到北郊永宁县主的一处宅子里。”
“哦,陆湛,回望来时路,“不知道长荣他们怎么样了。”
“回大少爷,刚刚您睡着的时候,郡主派人来接应我们,说是长荣长盛兄弟哭嚎地极为凄惨,跟死了爹妈似的...”
“....”
陆湛霎时没了什么愧疚的心思,“会不会演得太过了?”
“不会的,里面有一具尸体,跟您身形差不多,从乱葬岗里拉回来的,保证能以假乱真,您现在已经是个‘死透’的人了。
哦,对了,听说,陆靖廷还冲进火场里想要救您呢。”
陆湛笑得很勉强,“没想到父亲竟然会为了我冒险...”
“拉倒吧,湛少爷,”黑衣人撇撇嘴,“那是怕郡主不再搭理他而已,您在他眼里,就是一个能牵制住郡主的物件儿罢了。”
陆湛:“...你跟长荣、长盛他们是兄弟吗?”
“不是啊,但从小一起长大的,咋啦,湛少爷?”
难怪嘴巴一样的气人....
“没什么,你继续赶路吧。”
黑衣人点了点头,“您再休息一会儿,咱们马上就到了。”
半个时辰后,马车进了一处大宅子。
“湛儿!”
“母亲!”
萧云汐看着眼前的孩子,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。
“湛儿,时间紧迫,只好先将你安排在沐姨母这边住上一段时日,等娘闹完镇南王府,将你的名字从他们族谱上抹去,再将你接回来,以萧氏旁支子嗣的身份,过继给你二舅舅。
先委屈你一段时日了。”
陆湛摇摇头,“母亲,儿子不能继续做您的孩子了吗?”
萧云汐一顿,温和地说:“娘是郡主,以后还是会被指婚的,跟着娘不如跟着你舅舅。
以后你就是宁国公府嫡出的少爷,不会有人再被人欺辱了。
何况,姑母也是母,一样疼爱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娘亲将你祖母也接过来了,你快去看看她。”
陆湛眼睛一亮,“谢谢母亲!”
萧云汐笑了笑,“跟着你春晓姐姐去洗洗澡,换身衣服去吧。”
陆湛走了几步,猛然回过身跪在地上,端端正正地给萧云汐磕了个头。
萧云汐笑而不语,望着远处的晚霞,就差红玉和翠微了...
等他们都“死了”,镇南王府那姓陆的一家子也就可以上路了。
寿安堂。
老王爷和老夫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,阮氏一脸戚戚地坐在一边,陆靖廷一直低着头,让人看不清神色。
翠微和红玉站在一旁,时不时拿帕子抽噎一两声。
陆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,跪在地上,“小的们找到大少爷了...”
陆靖廷猛地抬起头,眼带期望:“湛儿是不是不在房间里?!”
是不是偷懒跑出去玩了?
是不是还好好地活着?
红玉暗暗翻了个白眼,这慈父装得可真像!
陆全低着头,不忍心地说:“大少爷烧得...就剩下一把骨头了...”
红玉立马捂着脸开始哭了起来,“大少爷还是个孩子啊,当时得多害怕、多疼啊!”
翠微也小声啜泣着,“大少爷太可怜了...”
阮氏呆愣了好一会儿,“死了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