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儿放下猪蹄,擦擦手,“三爷,良禽择木而栖,您也别怪这俩婆子,他们都知道我出身不凡,谁敢啊!”
陆靖廷一把掀翻桌子,指着她的鼻子开骂:“你还有脸吃!”
“为什么没脸吃?”林婉儿冷笑了一声,“你要是不想看见我,就把我送到武安侯府去啊!”
陆靖廷冷笑,还惦记武安侯府呢。
“你休想!别说是武安侯府,就是皇亲国戚也得杀人偿命!”
林婉儿愣了,有些心慌。
她知道陆湛死了,陆靖廷肯定会发飙,但也笃定自己会平安无事,不单单是因为陆泽和陆沅,更因为背后的武安侯府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陆靖廷是要不管不顾地直接弄死她吗?
“你以为害死了陆湛,武安侯府还会认你吗?”
“你杀了人,杀了萧云汐的儿子!”
“没有!”林婉儿大喊着:“你没有证据!那油桶是我在一旁捡到的,是别人要杀了陆湛!”
“呵呵,与人无冤无仇,谁会恶毒到去害死一个孩子!”
“反正不是我!”林婉儿狰狞着一张脸,“无凭无据,你们别想冤枉我!”
陆泽突然跑进来,抱住林婉儿的腿哭喊,“娘,您为什么要杀了兄长?”
他哭得越来越大声,林婉儿的心越来越凉...
“泽儿?”
“娘,你怎么能这么做?”陆沅也上前拽着林婉儿的手质问。
林婉儿看着儿女,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三爷,”陆全来了,低着头走到陆靖廷身边,“胡先生和魏嬷嬷离开了,他们说...王府污浊,不堪入目...”
陆靖廷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,脸色难看的很。
他看看一旁的母子三人...
确实污浊得很啊!
“知道了,你去我私库里取四千两银子,给他们送过去。”
“...三爷,胡先生和魏嬷嬷连俸银都没收,说是...说是全当他们没有教过哥儿和姐儿...”
陆靖廷叹口气,“他们现在人在哪里?”
“去了寿安堂,要送大少爷一程。”
陆靖廷看着陆泽和陆沅,“去给胡先生和魏嬷嬷磕个头,他们可以不承认,但你们不行。不然,不贤不义的名头就扣上了,再也摘不下去了。”
陆沅拿袖子摸了一把脸,怨恨地看着林婉儿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为什么你没有跟着一起死了?”
陆泽抿着嘴,也没说话,起身走了。
林婉儿站在原地,如坠深渊...
女儿希望她去死?
儿子也怨恨上了她?
她所做的一切,不都是为了他们吗?
可现在他们竟然巴不得她去死?!
被陆靖廷拿鞭子抽个半死没哭,被老夫人打耳光骂贱婢她没哭,可现在,她却哭了...
“将她关进猪圈吧,不给吃不给喝!”
陆靖廷吩咐陆全,“堵上她的嘴,免得吵到猪!”
“...是...”
林婉儿趴在地上,指着陆靖廷就开骂:“陆靖廷,最该死的人是你!
你害了我,害了萧云汐,害死了陆湛!
你们镇南王府是大历最恶心的人家!
爷爷是狗腿子降臣,孙子是无情无义的贱人!”
陆靖廷脸色阴沉,大步离开了。
在隔壁院子看了整场好戏的红玉,惬意地喝口茶,“这林婉儿总算说了几句人话!”
翠微笑笑,“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。”
“她现在还不能死,郡主的计划还没完成呢!”
“关猪圈里,没吃没喝,活不了几天的。”
“那咱们就帮个忙,早点送她去妓院吧,好歹那里能吃上一口冷饭!”
二人相视一笑。
老夫人拗不过陆靖廷,更怕彻底寒了孙子的心,只能同意在府里搭灵堂发丧。
老王爷早就去了花老姨娘的院子,来个眼不见心不烦。
“老夫人...不好了...郡主门来了!”
“来了就来了,你慌什么!”
话是说得挺硬,可心里一惊打起鼓来...萧云汐这时候上门,肯定是来揍人的!
陆靖廷站在门口叹口气,“我去见见云汐...”
“别去!”阮氏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,一脸骇然。
“你这是什么鬼样子,”老夫人呵斥一声,“一点王妃的样子都没有!”
陆靖廷扶住险些摔倒的阮氏,“母亲,您这是怎么了?”
被云汐打了?不可能啊,云汐只拿鞭子抽过自己啊!
阮氏咽下口水,“萧云汐带了一群膀大腰圆的侍卫,把王府大门给拆了,谁拦着就拿鞭子抽谁,鞭鞭见血!”
老夫人心下一沉,这不是来找茬的,这是来要命的!看样子今天不能善了了。
她呸了阮氏一下,“又没抽你,怕成这个样子,真是丢人现眼!”
阮氏这下不仅害怕,更多了委屈,“以前我是她婆婆,不会挨揍,现在就不好说了呀!”
陆湛可是萧云汐的儿子,一直在宁国公府上学的,谁不知道萧云汐有多疼爱他。
现在莫名其妙地在陆家老宅烧成了灰烬,萧云汐能不发飙